他耸耸肩。“我不确定我们还能做什么。”
艾米丽用双臂环住自己，乔丹抓住了她的手。
“嘿，这是生命的循环。完全正常。我们只是在城市里看不到太多。”
她点点头，他们手拉着手走回屋子，试图忽略前院有一头残缺不全的鹿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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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进门，艾米丽就主动把房子锁上了。她无法摆脱某种不对劲的感觉。
“嘿，”乔丹说，将她搂在怀里。“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晚。让我们试着忘记鹿并享受它。要泡温泉吗？”
她摇摇头。一想到要在外面开阔的地方就感觉很奇怪。她觉得在房子里更安全，并告诉了他。
“好吧，好吧，你舒服点怎么样，我去给我们倒两杯酒，生火，放点音乐。”他开始跳舞，拉着她的手在她周围转圈。她忍不住笑了笑，但感觉很别扭。他是对的：她需要摆脱这一切。
她换上睡衣下楼，发现乔丹正拿着一杯酒。壁炉里点燃着柔和的灯光，播放着器乐。当她啜饮酒时，她的肩膀稍微有些紧张，希望这能解决其余的问题。
他们有说有笑，但艾米丽的心情依然沉重，鹿的形象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所有的血。当她凝视着火光，想象着它时，她的呼吸变得更快了。
“宝贝，怎么了？”乔丹终于问道。他可以看到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后她的轻松愉快逐渐退化为他最近才知道的紧张、封闭的版本。他曾想给她空间让她自己来找他，但他不能再那样做。他们不能回到那个。
她疑惑地歪着头，但他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某种认可的东西。
“听着，我不想勉强，但出了点问题。出了点问题。”他放下酒杯，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想帮忙。”
当他之前问过她时，她立即变得防御起来，不想重温痛苦，把她不想感受到的一切都扔到他的脸上。他专注地坐着，耐心地等待着她向他敞开心扉，眼里充满了关心和爱意。没有判断力。没有愤怒。只希望。
她抿了一口酒。她的嘴巴发干了，尝起来像灰烬。无论如何，她又喝了一口。
“几个月前，当你外出工作时，我开始抽筋。”她看着他，等着他问问题，他却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以为我的月经可能已经开始了，但情况越来越糟。我确实开始流血了，但是……比平时多了很多，所以我去了医院。”
他握紧她的手。“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摇摇头。“我怀孕了。而在同一时刻，我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同时告诉你好消息和坏消息。”
他将她拉到自己的胸膛，双臂紧紧地环住她。“耶稣，宝贝。”
“你不生气吗？”
他嗤之以鼻。“我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我没有告诉你。因为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的一部分在反对你。现在说不通了，但是……我真的很抱歉。”
他轻轻地吻她，把她的头发从脸上拨到脑后。“没关系。我也很抱歉。我很抱歉你觉得你不能告诉我，但是宝贝，你可以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们在一起。”
她笑了笑，感觉既轻松又疲惫。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承受了多少重量，当她放下一切时，她俯身再次吻他。
电源关闭，音乐停止，只留下壁炉里余烬噼啪作响的声音。他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处理突然的沉默。
“这很奇怪。不会有暴风雨来吧？”
乔丹耸耸肩。“我不这么认为。本周末天气应该是晴朗的。”
“好吧，”她说，在他开始从沙发上站起来时抓住他的手臂。“这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浪漫。”她咧嘴一笑，他会意地回以微笑。
从楼上传来的一声巨响从那一刻起就把他们吓了一跳。两人都愣住了，紧张的气氛立即取代了他们刚刚共享的轻松舒适的氛围。
砰的一声再次响起，就好像有人拿着棒球棒往屋顶上一样。
艾米丽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疯狂地低声说。
“留在这里，”乔丹说着走向楼梯。
“见鬼，我会的，”艾米丽低声说。
他们踮着脚尖走上楼梯，耳边不断响起随着心跳加速的砰砰声。
他们到达走廊，在接近门口时放慢了速度。撞击声似乎是从他们的卧室传来的，就好像有人在敲打通向庭院的法式门。
乔丹转向艾米丽。“求你了宝贝儿。就待在这里。”
她只是盯着他，歪着头。她很害怕，但她不能让她的男人单独检查这件事。
“好吧，好吧，但请留在我身后。”
敲击声停止了。
两人都看向卧室的门，洞口的小缝里闪烁着月光。
乔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眼睛一直盯着露台的门。有人在那里的唯一证据是什么东西被重击在防碎窗上的小凹痕。
“我去看看。”
“你疯了？！”
“它可能是某种动物，”乔丹说，尽管他也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疑惑。显然，艾米丽也听到了。
“我投票决定我们打电话给警察，”艾米丽说，拿起了固定电话。她拨通了，听到听筒传来铃声后松了一口气。
“你有什么紧急情况？”
“屋外有人，想闯进来。”
“好的，女士，请留在里面并在线。你在什么地方？
艾米丽滔滔不绝地说出了地址，并补充道：“拜托，快点。一些疯子一直在用棒球棒之类的东西敲打房子。”
线路安静了下来。“喂？”艾米丽说。
耳机里传来低沉的笑声，把她吓了一跳。“其实，那是一把锤子。”
电话没电了，她把手机扔到床上，好像被烫伤了一样。
“什么？”乔丹问道，抓起电话，倾听不再是嗡嗡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