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府的第二场酒,众人喝的都是有些晚的。
等到陈川退去之时,都已将近深夜。
陈川先是与在场众人一一告别,只说今晚会有事务。
众人也是会心一笑,没有久留陈川。
陈川喜好夜间抄家,众人可是清楚的。其在并州之事,那也算是在他们这一众士族之中,声名远扬。
今日,丁原刚惹怒了陈川,而陈川此时就说有事,众人自然会心一笑。
这种事情还用想,肯定是派人去灭丁原之族。
众人也只继续歌舞,等陈川好消息罢了!
其实哪怕丁原不除,他们泰山郡也依旧是那个泰山郡,丁原官小,根本管不到众人,反而会被众人所制。
不过若是丁原一直在此,始终就像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你并不知何日此人便有反心,亦或是一旦被汉室再封个官,届时对付众人,肯定是得心应手。
当年一直吹捧着其坐并州太守的众人,那岂不落得一个搬石砸脚的下场?
如今,陈川主动领去这个由众人做前后皆不是的事情,众人自然欢喜。
至于另一边,丁原回到府上那叫一个愤怒。
怒众人之贪淫乐祸,酒池肉林。
同样的也是怒自己之不争,自己今日本就是想与那传闻之中杀人灭族,淫祸百姓之州牧陈川决一死战,为汉室除暴安良的。
哪怕是拼得一死,也要还整个并州一次,迎来明主之机会。
可是,当其入殿见到陈川身后之武将之时,只感胸中恐惧!
一时竟没下手,回到屋内也只觉自己窝囊。
念及此处,丁原今日也不读书,只是找坛好酒来独自畅饮。
每每饮醉之时,还要念一些光复汉室,振兴华夏之词。
而就在其喝的有些酒醉之时,突然有下人来报。
“报!”
“丁大人,陈州牧来访。”
“谁?”
此时之泰山丁原已经有些酒醉,听得下人之言,以为是自己幻听,又怒目道。
而这边的下人,又怎知外界什么情况?
只知道丁原并不怎么待见这个门外的并州牧。
今日又见丁原携刀带铠去上孙府,其下人也是感知到了丁原的杀意,一想到此,再汇报时更加战战兢兢道:“回……回大人!”
“是……是……那并州牧,陈川。!”
“陈川!”
丁原听清下人所说,突然之间起身就拔出腰中长剑。
“他来做甚?!”
“我本就为杀他,他难不成还要亲自送死不成?!”
“让他进来…”
丁原本是想让下人合上大门,赶其走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方才酒局之上之窘迫,便一心怒火。
再加之现在借着酒劲方才感知对吕布之恐惧,已经削了半成,又一想到汉室之危,又养如此之人,便只觉浑身勇气无限。
就想要邀陈川进内,而后杀之。
至于陈川这边,在门口等待了许久,终于是等到下人回来。
便在下人的带领之下入了丁府。
丁府上下就不似孙安府上那般豪华了,虽然说官职差着几个位置,两者差距本就很大。
可是如今之丁原之府形貌之上甚至是已经与寻常百姓之家无异……
这样,对于汉末官员来讲,就已经说不过去了!
而见到此,陈川除了内心之中慨叹以外,那便是觉内心之中一阵欣慰。
如今,丁原为汉室九品武官,按道理来讲,手上奉禄也是有一些的。
然而就是这样,在并州这点地方还过成如此,其屋内之清贫与之其他士族官员一比,简直就是贫民窟般。
见到此处,陈川只觉更是满意。
如此刚直清廉之人,若入得他麾下,岂不美哉!
于是乎,陈川进屋的脚步更加快速。
至于一边之吕布,以其武将之感官,只觉这屋中暗藏杀机,于是悄悄的手中长剑挪了一寸出来。
屋内,
丁原确实是有杀气,不过既然陈川作为一州州牧,深夜拜访到他之府上.
在喝了几口醒酒汤后,他也冷静了些许,乐得听陈川先将话说完。
毕竟,如此室内,他想要杀陈川一介书生,如何杀不得?
只要贴身,吕布也未必就来得及!
“哼!”
见了陈川,丁原冷哼一声,而后双手背,后面带讥讽的道:“这么晚了,陈州牧到我之府上是有何事?”
“难不成是……欲让我丁原也给些过路钱?”
“只是我这府上四处清贫,陈大人若是要的话,墙砖倒有几块。”
“反正丁原是曾听人言,蝗虫过境,寸草不留。陈大人既然来此,想必挖地三尺总也要带走几块青砖吧?!”
丁原说的极其讽刺,而且生动形象。
听得陈川只觉一笑,然后陈川便也不隐瞒,就真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川不光是笑,而且还拍了拍手道:“丁大人倒是风趣幽默,”
这边只说丁原,又怎见过陈川如此不要脸皮,被自己如此嘲讽之后,其非但不恼竟还有些喜悦。
一时之间,丁原一双眼开始充斥起了质疑。
按道理来讲,剧情不应该是这走向的。
大抵也应该像陈川背后之武将一般才对。
说着,丁原瞄了瞄陈川背后之吕布,此时的吕布也听出了丁原嘲讽陈川之意,不觉之间剑柄已经握得嘎吱作响,瞪大了浑圆的眼睛,杀意如今已经化作刀芒,就要将丁原撕成两半。
这股杀意,丁原承认自己甚至都有些承受不住,不过作为刚烈之士,他丁原自是不肯退缩半步。
“呵呵…”
见陈川油盐不进,丁原也只得作罢,将原本准备好嘲讽陈川之词,一一吞回肚里,转而是直截了当开口:“陈州牧来此,莫非就是听我辱君几句不成??”
“我丁原不屑于骂,如此之辈!若是如此,州牧不如请回吧!”
丁原说到此处,也是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
“非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