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4分！”
一张试卷拍到眼前，鲜红的数字让他不知所措。
周围响起哄笑声，如梦似幻。
“哈哈，数学4分，真笨呐！”
“高中三年了，他回回考倒数第一。”
“我闭着眼睛只做选择题，分数都比他高！”
……
这是怎么了！
头有点痛，刚刚我不是在过马路吗？
这里是哪？
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黑板，校服，老师，同学……
对了，刚刚有一个卡车冲到自己脸上，然后……
那股剧烈的疼痛感绝对不是假的，自己应该在医院，或者是地府。
梦境吗？
“王阳，王阳！”
旁边的人敲敲他的桌子，用眼神拼命的示意。
直到喊他名字的那人走到眼前，他才意识要站起来。
“怎么回事，数学考这么烂，叫你也不答应！”
中年男人顶着一个大光头，长着浓密的眉毛，身着灰色短上衣，腿上穿着一条黑色西装裤。
除此之外，还戴一副小眼镜，说话时一颤一颤的。
这是？
“高三班主任，数学老师！”
想当年，这人可没少刁难自己。
即使过了一年的时间，王阳对他仍然记忆犹新。
什么罚抄遍试卷，打扫教室卫生，去走廊罚站一天，都是家常便饭。
“看什么看啊！刚睡醒？”
一把扇子打到王阳胳膊上，这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疼痛，让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自己在被车撞了之后，重生回到了高三。
而黑板上显示的高考倒计时和日期，今天，是自己十岁的生日当天。
好巧不巧，自己被车撞的那天，正好是自己十九岁的生日。
他死亡之后，回到了一年之前。
“你看看你做的卷子，分的题，就得个4分，丢不丢人呐！”
数学老师叫张庭海，兼班主任。
他如往常一样，每逢考试成绩出来，总要教训一下王阳，整整高三一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哎呦，你这学生是真愁人啊！就这点儿分数，你怎么考大学，以后怎么找工作，怎么养家糊口！”
张庭海一阵嘴炮之后，引得班里哄笑一场。
“老师，人王阳家里有矿，不用学习，以后也能有钱。”
“他家有个屁的钱，你看看他穿的衣服，地摊货。”
“我知道我知道，王阳妈妈在我舅舅开的纺织厂上班，一个月就块钱工资。”
“工资这么少？怎么把这废物养大的！”
“不是还有他爸爸吗？”
“嘘！他爸爸混得更差，是个残疾人，成天在家里躺着。”
……
王阳彻底清醒了，他看了一眼带着轻蔑笑容的班主任，心中涌出一股恨意。
当年自己的自卑，一半来自于贫穷的家庭，一半来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