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想喘过被张天生压制住的这口气,张天生则是拼命地不能让恶狼喘过这口气。
恶狼挣扎着,不住地用后腿刨着地,很快就刨出了两个土坑,然后动作慢慢变得迟缓,越来越迟缓,渐渐地,刨土变成了抽搐,最后,终于停止了动作。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三分钟吧,这是张天生出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三分钟,他从未如此清醒地、近距离地跟一个能要人命的东西拼杀过,第一次体验到了死亡离自己如此接近。
眼见恶狼的双目已经失去了生机,呼吸声也完全停止,张天生的手终于软了下来,慢慢离开了树干,但感觉还是不放心,又捡起一块石头朝狼头上猛砸几下,确定彻底死透了才全身瘫软地坐到一边,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漓,也分不清是因为恐惧出的冷汗还是因为劳累出的热汗,把全身上下都湿了个透。
不知不觉视线变得模糊,一擦,才发现眼眶里全是泪水,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哭是因为极度的恐惧,笑是因为庆贺自己大难不死。这个哭笑不得的样子,就是劫后余生最真实的写照。
不多时,树丛中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难道又来一头!
张天生吓得瞬间跳了起来,顺势抓起一块石头戒备,不过树丛里却传来了人的声音:
“小兄弟,不用慌,没有危险。”随着这略微沙哑的嗓音,树丛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刚才遇险的樵夫,带着些许惊恐的语气问道:“那狼怎么样了?”
张天生顿时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石头,回答道:“不用担心,死了。”
听到这句话,樵夫也松了口气,径直走到张天生旁边,摘下头上的斗笠当扇子给张天生扇风,一边扇一边说:“小兄弟……啊不,是恩公,感谢您的救命大恩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这说话的腔调让张天生感到很不适应,况且对方还是个长辈,他实在不习惯长辈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刚想说点什么,可等他看清楚樵夫的样子时却愣住了。
只见那樵夫头上梳着发髻,身穿短衣中裤,连带鞋子似乎都是麻布做的,这副打扮张天生只在古装片里见过。
张天生晃着神,樵夫又唤了几声“恩公”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说:“我叫张天生,不知大叔您又尊姓大名?”
樵夫听完,顿时喜上眉梢,说:“呦,这不巧了嘛恩公,咱们是本家啊,我也姓张,行辈老三,叫张三。”
“张三?”张天生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B站的普法短视频看多了,真听到有人叫张三时就禁不住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又平复了情绪,继续问:“大叔,您这身打扮很特别啊,附近有人在拍古装剧吗?”
张三显然没听懂这番话,不过听到“打扮”两个字之后,他也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怪异之处,这身打扮他也没见过,于是问道:“恩公,您这身打扮也挺稀罕的,难道是从外地来的,不过外地人都这么打扮吗?”
两人面面相窥,对话牛头不搭马嘴,都愣住了。很快张天生反应过来,说:“请问大叔,现在是哪年?”
张三也反应过来,答:“哦,丁卯年。”
张天生急忙再问:“我是说现在是哪个皇帝在位,在位几年了?”
张三皱了皱眉头:“皇帝?什么皇帝?”
这下张天生凌乱了:“连皇帝都没听说过吗?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统治者又是谁啊?”
张三回答:“这一整片的山区叫兴云岭,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界是由暮谷山城的凌家管辖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凌家吗?”
兴云岭?暮谷山城?凌家?
短短的几个词汇,蕴含的信息量却大得惊人,如五雷轰顶一般轰得张天生脑中一片空白,他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啊!好痛!
看来现在的遭遇是真的,唯一能解释这种情况的原因……应该就是穿越了吧!
张天生还在努力地接受目前的情况,张三又继续发话了:“恩公,我看到了你刚才跟恶狼搏斗的全过程,想必你也是练武的吧,轻功真不错啊。”
张天生还没理清刚才的几个词汇带来的信息,新的信息又来了,连忙问:“轻功?什么轻功?我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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