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神情面孔的来人,不发一言,从胸前掏出了一袋钱袋,随意地往后丢向了接应小厮。
“诶!!!可别砸坏了我的心肝宝贝!哇!这么多...这...都是给我的吗?”钱袋打开一看,粗略的数了数,望着明显超出原先谈好价钱的银钱,接应小厮有些肉痛的闻了闻。
来人挥了挥手,继续向里走去。
“大——气!您慢慢挑!慢慢逛!我就不打扰您了!想逛多久都行!”报酬到手,接应小厮眉开眼笑,垫了垫手中沉重的钱袋,随即扯开双腿,从封条大门处跑了出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来人继续朝着米铺里面走去,不多时,径直来到了存放米粟的粮仓,身上缓缓冒出黑烟,手中的纸条上的痕迹被黑烟抹去,黑烟又裹挟起纸条,塞进了堆放齐整的米袋缝隙之中。
这一幕,在周记的各大米库粮仓上演,有木条、有纸条、还有金属硬块,米袋缝隙、账簿夹层、阴暗墙角,皆被放了个遍。
当日傍晚,真定堂的堂众正在各大队长的带领下,做着最后的场地汇总,忽地,手中的笔被弹飞在地,记录员急忙俯身下去捡拾钢笔,偶然偏见米袋堆中裸露出的一段纸条,“咦~”
记录员翻开层层堆叠的米袋,拿起纸条,待看清上方的黑字后,神情陡然一僵,手中纸条渐渐滑落在地,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无——无妄殿。”
旋即赶忙拾起地上的纸条,拔腿出门吼道“弟兄们!重大发现!!!”
米铺内部的堂众闻声赶来,立马向记录员围拢,眼睛聚焦纸条之上,“什——什么!快去报告护法!”
主堂内,真定堂的四位护法正坐在一起商讨着明日的应对之策。
“依我看啊——不如直接将那姓周的击溃。”
“反正米袋躺在仓库里,种粮、运粮、存粮的策略都记录在大大小小的账簿之中。”
“随便扶持个傀儡上去坐着位置把持就得了。”
“做生意谁做不是做,你们说是不是?”
白虎护法虎贲颇为得意地说出了他的办法,看向了其余的三位护法,等待着聆听他们对自己的出言肯定。
“诶!你们怎么不说话啊!难道我说的不对?”虎贲见久久得不到回音,三位护法仍眉头紧锁。
“不是不对,而是完全不行!虎哥,你这个办法太冒失了。”心直口快地雀娘出声解释到。
“哦?哪里不对了?”虎贲仍坚持主见,迫切地需要得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周记——势力范围不但遍布北疆大陆,把持着北疆数以万计的黎民生计,其势力版图还远扬四海,连西边的西域圣都、东边的浮陀神洲,甚至连中部的中州十六域,都有着周记米铺的身影。”
“周老板能将铺面推得如此之大,定有其过人之处,他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周记可以说是周老板一手扶持起来的,其声望远超其他商贾,谁便来个阿猫阿狗做他的位置,怕是轻则底下阳奉阴违,重则则会四分五裂。”
“而周记的银钱交易,板爹你跟他说一下,我记不太清楚了。”雀娘皱了皱眉,怎么也没想起来。
“周记的银钱交易至少占全城税负的这个数。”板爹没有直接回答,推出了两掌,将其中的一根小指落下。
“九成?竟有这么多?!!”虎贲怪叫一声。
“不,是九成九!”板爹纠正到。
“啊!那你们说怎么办,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
“难道就我们吃个哑巴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虎贲有些气恼,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背向三人,胸前起伏,喘着粗气。
“倒也不是——只是......”银环喃喃了一声。
“只是什么!”虎贲忽地转身跑至青龙身侧,握起她的双臂,目光灼灼地盯着银环。
“嗨!城主他不让我说!”银环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将此事藏在心里。
“???凭什么你可以知道”虎贲诧异地开了开口。
“不止是我。”银环说着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朱雀护法雀娘和玄武护法板爹。
“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虎贲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其余三人颔了颔首。
“你们心中明明有计划了,却一言不发,就坐着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们...没....”雀娘起身刚想开口解释,被板爹拉了拉,又坐下了。
“凭什么!我不服!我要找堂主说理去!”虎贲怒气冲冲,转身离去。
“诶....白虎护法!别...别去!!”银环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白虎护法,奈何他走得太快,没挽留住。
“让他去吧,有些事,我们不好直说。”板爹冷静地说了声。
“也只好如此了。”银环叹了叹。
随着白虎护法的离去,主堂又重新恢复平静,只是时不时,里面传来轻声的叹息。
“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