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
“皇爷爷你怎么了？”
刘进慷慨激昂的说完，才发现汉武帝竟然沉默了。
不管自己怎么叫他，他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忽然，刘进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原来是汉武帝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臂。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刘进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弥漫在自己身上那股恐怖的威压。
此刻的汉武帝，犹如一头猛兽。
老虎永远是老虎。
即使他已经迟暮了，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依旧如刀光剑影。
宣室殿内陷入良久的沉默。
无声的威压如同山川河流一般倾泻而下，压在刘进头上。
刘进意识到，只要一个不慎，这头猛兽将随时会把自己吞噬！
果然，伴君如伴虎！
哪怕这个皇帝是自己的亲爷爷！
“当然是孙儿自己学的，阿父那里有很多皇爷爷赐给他的书。”
“孙儿闲的无聊，便没事的时候看一看。”
刘进说完，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汉武帝的双手猛地一松。
随即他听到了汉武帝的喃喃自语。
“呵呵，我送给他的书，虽然他没有读懂，但你读懂了！”
“是啊，一定是你自己学的。”
“要是他们那些蠢货能明白你今天所说的，事情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汉武帝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整个卫太子集团了。
它包括了以太子刘据为中心，皇后卫子夫、丞相公孙贺为重要支点，诸多卫氏外戚为成员的一个利益共同体。
在刘进说出那番话之后，汉武帝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有人教他说的。
这番见解，从一个十五岁少年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震惊。
可要真是卫太子集团之中有人教他的，为什么不直接去教刘据呢？
显然这个“明白人”去教导刘据会更有效果。
而如果不是卫太子集团的，谁又会教导刘进呢？
这朝中，想要把刘据拉下太子宝座的人可太多了，太多了
天子扫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孙子，嫡长孙。
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
他还记得，当年，刘据出生之时，自己有多么喜悦。
怀抱着这个儿子，他高兴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然而……
随着他渐渐长大，却越来越不像他的父亲。
宽厚、仁爱、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