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见鬼啦?瞎诈唬啥?”京龙从上铺探头对着下铺的天亮说道。
“这是要出事儿啊。”天亮没有直接回京龙的话,而是拿着信一脸焦急地惊叹道。
“这他妈要出事儿啊!”
天亮干脆从床上坐起来,挨个把躺在床上挺尸的都摇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信!信啊!”天亮边说,边摇着手里的信。
“什么信?”彭杰问道,“哪弄的信?”
“我就说嘛,按着以往的脾气,再怎么着萧飞今儿也应该是拉架的主儿,而不是打架的主儿啊。”天亮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哎,听你解释要累死个谁!”京龙就近一把将天亮手里的信抢过来。快速地看了一遍信里的内容。
“我草,这小子不会想不开吧。”说时迟那时快,京龙踩着天亮的肩膀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就势坐到萧飞的床铺上一边穿鞋,一边招呼其他人赶紧下来。
刚刚还不明原因的其他人,在京龙还算思路清晰的解释中将事情的原委交待了一遍之后。都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地穿了鞋子便跑出门去,分路去找萧飞了。
其实,萧飞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出。他压根早忘了自己把信放在哪了,而至于他出来的根本原因是在担心下午如果那个管理员真的去告诉了政教处,那么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命运。
自己的身上和良子的身上都背着一个处分,如果这一次再背上一个,那么自己真就离被开除出学校不远了。
虽然这个学校给萧飞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会差到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的地步。而且,自己当初进来的时候曾经信誓旦旦地跟父母保证过自己会从这里给他们满意的答案。但目前来看,自己的满意的答案不但还没给出,就连是否能够继续在这里呆下去都难了。
走在学校的路上,萧飞刻意地让自己去回避那个面对着学校小路的宿管室窗户。虽然外面阳光明媚,但此时的萧飞更愿意是浓云密布,此时的自己更愿意身处一个不被人所知道的角落里,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待会儿。
心之所向,在这个时候潜意识里,萧飞的脚步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晕晕沉沉,如梦游一般顺着新教学校后面的水泥台阶拾级而上。
而真正当自己开始觉得累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台阶的顶端。一阵阵山顶的风合着中午的暖意扑面吹来,却是霎时间让萧飞的心情好了许多。
午风没有人们那么多的想法,单纯而纯粹地一次又一次扑在萧飞的怀里。或是从其两旁撩动着萧飞的衣角,而使其猎猎作响。
这才是萧飞想要的,站在无人涉及的空旷高处。让风来吹拂自己的心灵,像是一双天地间的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伤口。
闭着眼睛许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的强烈一时让萧飞无法接受。当双眼慢慢适应这阳光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地方再一次联想到了孟珂的那封信。一种真实地让自己无法去回避的痛楚。
今天中午的阳光很好,虽然强烈但久了却感觉并不那么刺眼。太阳那环绕其周围的米色阳光,恰似一种温柔,在此时的正午给人一种如触婴儿肌肤一般的柔美。
如果这一切一直都是这样该多好,萧飞在风中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放眼望去,正午十分零零散散行走于学校的学生再一次将萧飞刚刚遗忘的焦虑再次提上心头。
或许自己因为这样一走了知会是一种好的选择。最起码这样不至于会让自己以后在学校里与孟珂见面的时候显得尴尬,但另一面,自己如果真的要离开这个学校,那么自己虽然解脱了,却又该去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呢。
“我草,你跑这儿寻死啊!”大老远地,一个声音伴着风冲入了萧飞的耳朵。这语气,这声调,不由地让萧飞微微皱了皱眉头。
“大中午地跑这儿喝西北风。”天亮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最后两级台阶,站在萧飞身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不过,这年头,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西北风让你喝吧。你就不怕来个沙尘暴什么的,到时候西北风没喝上,倒让沙子直接给埋喽?”
“大中午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啥。”萧飞看着已经坐在自己脚边台阶上的天亮。
“跑来干啥?”天亮从口袋里掏出孟珂的信。“看这字里行间的,写得这么煽情,虽然不知道你和孟珂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