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对于江川的剑道天赋很是惊讶。
不过，念及江川年龄已大，根骨已经成型了，就算在剑道之上有着极高的天赋，但在内功修为上，依旧是难以作为之后，如霜又收起了那份惊讶之意，相反，内心生出了一些惋惜，一些感叹。
江川的出身实在太差了，即便资质不俗，但因为过往岁月之中都生活在这处小山村的缘故，使得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武学。
这使得这样一位武学奇才，就这样被埋没，等到发掘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的晚了。
而如这样的武学奇才，在天下之间，其实不知道有多少。
真正有机会接触到武学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更多的，都是如早先的江川一般，以黎民黔首的身份，浑浑噩噩过完了一生。
相较而言，江川能够接触到武学，将自身的天赋显露出来，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哪怕，已经有了晚了。
鉴于江川轻而易举的就将剑法掌握的缘故，如霜也是改变了一番教学的策略，早先她是准备将天罗剑法给拆解，每天传授江川几式，花费一段不短的时间来教会江川。
但现在江川既然在剑道之上的天赋如此不俗，那么，自然得多教江川几招才是。
于是乎，当着江川的面，如霜直接将完整的天罗剑法演练了一遍。
剑招凌厉，配合着如霜手中那柄泛着粉红色光芒的长剑，剑招流转之间，光芒闪烁，好似多多落花飞舞，一时间，江川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如霜本身上面去了，剑招什么的，反倒是其次。
如霜很美，江川不知道一次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可是，就算是美，也是有着三六九等，也是有所不同的。
比如第一次见到如霜的时候，对方穿着金属软甲，眸光凌厉，显露出来的，就是一种飒爽冷酷之美。
之后对方换了衣衫，穿着粗布衣衫，显露出来的则是柔弱之美。
而现在，如霜舞剑，显露出来的，则是一种动态之美，一种超脱于世俗之美，其好似九天之上的谪仙子，一舞之下，四方皆动。
很快，一套剑法被如霜施展完毕。
她收剑，看着怔怔出神的江川，以为江川是沉浸在剑招的精妙之中，遂向着江川问道：“你可有什么感悟？”
江川下意识的回应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上辈子，江川也尝试背过“洛神赋”。
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洛神赋”之中的几句，也有着明白曹植在初见洛神之时，究竟是何等感受了，那等惊艳感，实在是叫人回味无穷。
也是曹植才华出众，才能够作出“洛神赋”。
如果是叫江川来的话，最多只能够来个“卧槽，流弊”，或者来一个“泰裤辣”！
“嗯？”
如霜听到江川这一句话，也是愣了愣。
这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在评论剑法，而像是在评论自身啊。
不过，这句话，倒是说得极好，颇有韵味，这真的是一个寻常山野村民可以说出来的话吗？
如霜不由自主的对江川又生出了一丝好奇之意。
江川听到如霜的“嗯”，以为对方是生气了，也是蓦然回过神来，又结合先前如霜舞剑之时的姿态，连忙道：“这套剑法妙啊，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动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什么“洛神赋”啊，什么“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之中的诗句，都被江川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