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韩王安的瞳孔一缩,“可是几日前,子房领咱隐瞒身份所见的苏晨......苏先生?”
张良重重点头道:“臣派人追查得知,苏先生便是隐居于那白牛山之中,本想着今日与王上说的,没曾想......秦军竟如此迅猛,这就发兵白牛山了?”
“苏先生之才,王上已亲眼所见,那对于天下大势的洞悉之力,恐世间罕有所及之人!”
“臣恐那秦军此番兵抵白牛山,怕是为了请苏先生出山助秦啊!”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对韩帼......哪怕是其余五国都将是灭顶之灾!”
韩王安大步走下台阶,慌急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张良行礼道:“臣以为,当伺机行事,请准我王准三千击刹弩兵,臣定为我王带回苏先生效力韩帼。”
“好、好!三千击刹弩兵、三千击刹弩兵......”韩王安轻缓点头,则是在思虑要不要应下张子房。
毕竟击刹弩兵自建立一来,再到如今,虽身为韩帼强兵,但到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万五千余人不到。
然而这时候,韩熙却是淡淡道:“子房过于看重那苏先生了,当日我也在场,对于那苏晨所言的......欲要抗秦,必先合纵,从而变法才可有那么一两成把握,如此夸夸其谈,不过如此罢了!”
“变法?还嫌韩帼被闹腾的不够吗?”
“还说什么抗秦需以赵国为主力,以李牧领兵为帅,合纵可击秦军,还说让咱联合李牧先解决赵国内部忧患,如此可与秦有一争之力?”
“如此言论,真是将这天下大势当作儿戏,不可重视、不可用之,还望王上思之思之!”
“不过那苏先生所提供的美酒确实天下神物,再有那美食更是世间罕见,但这并不代表可左右天下大势!”
闻言,
张良还想据理力争,但韩帼贵族最痛恨者莫过于变法者,一听变法便如同要他们老命似的,阻力之大前所未有。
所以就在韩熙的话音刚落,殿内的一众贵族便是大声附和:
“变法不可为,如此妖物岂可在韩帼再显踪迹?”
“对对对,我可听说白牛山上那群人乃是草寇贼子之流,纵然有才能,想必也不过草莽之辈尔,能够翻起来多大浪花?不足为惧!”
“哈哈,苏先生?保不齐秦军此番领兵前去白牛山,恐就是要剿灭白牛山上的贼寇,秦法可是容不得草寇这等物种存在的!”
“王上与子房怕不是多虑了,堂堂秦王岂会去请一个草寇头子出山?怕不是此人得罪了秦王,这是要招来灭顶之灾了啊!”
“苏先生?此人很出名吗?反正我从未听闻天下有叫苏晨的名士,山东六国从未有过此人事迹,由此可知不过是徒有其表之辈罢了,何须我王劳师动众...”
“......”
韩王安听了众人所言,遂即便托着下巴沉思了几秒,然后笑着对张良道:“子房令三百击刹弩兵前去白牛山伺机而动。”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张良的肩膀,
“可为便为之,不可为也不强求,或许是那苏晨与咱韩国无此缘分。”
张良苦笑着怔了怔,最后只剩无奈的点头应是。
他也是韩帼贵族的一员,面对此情此景,哪怕内心极为赞同并认为苏晨的话语乃是人间至理,却也是毫无办法。
对于变法一事,韩帼贵族那是真的深恶痛绝啊!
甚至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譬如同样主张变法的韩非......
此刻正被韩王安放弃,正在骑马去往秦国送死的路上......
最后,
张良只能领着三百击刹弩兵精锐直奔白牛山而去。
如今的上党地界,绝大部分属于秦国,还有一小部分属于赵国,剩下最小的一部分则还握在韩帼自己手里,不过属于一块飞地,韩帼君臣已无力管控,只是名义上的归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