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始终没有动手。
还真像个一辈子当不上左戍长，眼高手底的料。
不过...
他站在一旁。
倒是观摩了整个过程。
湿纸揭起来去晒，再从缸中拿出来纤维，摊在竹席上等着成湿纸。
工序看起来何止是不复杂，简单到狗都会。
但是。
还是那个问题。
“算你纸上可以写字！”
“但是......”
“布上也能写纸。”
“为什么偏偏要新造出纸来，用纸写字？”
“......”
蒙武一看赵弃又拉下脸要给嬴政甩脸子，为了保住他的左戍长一职。
也是赶紧点点头。
“对啊，为什么要用纸？”
“为什么？”
赵弃摇摇头。
真不知道是怎么问出来这样的问题了。
他就是没有看过几本当下的书，也知道正儿经的书全都刻在竹简上。
什么情况下用布写字？
功勋富贵人家！
还有王室。
那才用得起布来写字。
这布上写完了字，是能用来做成衣服，还是可以用来重复利用？
全都不行。
一次性消耗品。
“一匹布多少钱？”
“国不同，布价不同，所耗钱财自然也就不同......”
不等嬴政说完。
赵弃就不耐烦的打断。
“让你给我普及六国布价呢，直接照着秦国的秦半两来说。”
嬴政被打断很不高兴的看一眼赵弃。
可还是继续说道，“秦半两一枚为半两，一匹布少说也能做三十个人的上衣！”
“差不多要......”
“四十两，也就是十枚秦半两！”
“......”
可能有点儿出入。
但是......
也不大。
一个人想要做一件衣服，也就是得要三枚秦半两才可以了。
赵弃就按照四十两来算，“我秦国百姓，一户人家一年都挣不出来十件衣服。”
“也就是不到十五两！”
“一家人连衣服一年都未必舍得全换新，谁家又舍得买布回去写字？”
“......”
额！
嬴政沉默了。
也是。
谁家舍得呢？
嬴政想起曾在赵国为质的时候，老师申越教他写字的法子。
做一个沙坑。
拿着竹棍在沙子上写完后，再推平。
如此反复。
至于腾抄书简的话就是先用墨写到竹简上，再拿刻刀刻出来。
相当复杂。
所以啊。
好书抄简不多，极其难得。
博览群书且尽是好书的人更是难得。
“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弃看嬴政和蒙武全都陷入思考。
他一指那墙角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