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老大爷今天不拿扇子了，端着茶缸笑眯眯的指挥各大摊主摆摊的秩序。
见到林耀跟王博远来，他本来笑眯眯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淡漠。
“小伙子，你怎么老王家那二儿子拉出来了？”
大爷把林耀拉到一边，小声嘀咕着。
王博远在那认认真真铺着塑料布，还行，今天风不算大，用在路边捡来的石头，压在塑料布上。
其实每天交的钱，说白了是摊位费，其实就是塑料布底下那木桌的使用费。
这木桌经过多年的使用，锋利的尖刺早已被岁月磨平。
“他啊？这是我朋友，大爷，你说人心向善，既然他想重新开始，咱就给个机会呗。”
“哼，我看这小子够呛。前几年没少摘我家樱桃吃，你说他家里又不是没有，干啥用来我家偷？”
大爷对王博远能改邪归正持有怀疑态度，林耀笑了笑，看着大爷说：“当然是别家的东西香了！”
“我懂，这就跟别人家的媳妇儿……呸呸呸，可不能让我老婆子知道，不然我又没好日子过了……”
看着大爷这么大岁数，还是一副怕老婆的样，林耀也爽朗的笑了笑。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万人，谁在这一辈子还没点杂念了。
来的路上，林耀跟王博远商量好了，他毕竟从来没卖过东西，大早上逛市场的人都是买肉买菜居多。
很少有买袜子这种小东西的客人，趁着人少，让他试着喊一喊。
万事儿开头难，刚开始多多少少都有点难为情，喊出来那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大爷喝着茶，看了一眼林耀，往地上吐了几口茶叶渣子。
林耀当然知道他不是在吐自己，只是十里村一些老人的习惯，他们不会讲究这么多细节。
“大爷，这是两块钱。今天的摊费，我去那边一趟，到时候我再回来。”
“行，去吧。”
钱进兜了，林耀爱去哪去哪。
至于为什么是一个大爷负责收摊位费，只能说大爷的娃在村里有点本事，不然这没事，咋能落到他身上。
这是王博远告诉林耀的，还再三嘱咐，别跟在大爷面前耍横，不然没地方可摆这个摊了。
村里的市场，永远是客流量最多的地方。
林耀当时虚心点头，牢牢记住王博远的话，那无比认真的神色，让王博远都有些汗颜。
好不夸张的讲，比自己看小人书的时候都认真。
林耀大步流星的来到二姨家的鞋店，二姨还以为大清早就开张了，一看是林耀。
满脸职业微笑变成了不耐烦。
“外甥，来的挺早啊。”
二姨拿着苍蝇拍胡乱的乱拍着，林耀明明没看到有苍蝇飞过，也不知道二姨是撵他还是用苍蝇拍锻炼身体。
“二姨，昨天那袜子卖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