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万里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真是好诗，真是好诗啊！”
“单冲这首诗，就值得某为秦王鼓掌三声。”
热闹嘈杂的人群声中，三声清脆的掌声不急不慢地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三声掌声吸引，方才还人声鼎沸的玄武大街，霎时间安静下来。
拥挤的人群后方开始骚动，似乎是在为某人让道。
一条三人宽的小道很快便开辟出来，从人群后方，向着许晏蔓延而来。
距离尚远，许晏就已经看清楚来人。
来人是个年轻貌美的男人，眼神清澈明亮，五官俊朗不凡。黑而亮的头发梳成一束束笔直的小辫子，用金色的小发箍圈住。
这不是大炎朝常见的发型，许晏倒是见过有草原人梳成这样。
来人一袭白色宽袍，右肩上缝着一块兽皮。腰间一条精致的玉带，一串金丝香囊从玉带上垂下。时而有蝴蝶从香囊中飞出，围绕着男人翩翩起舞。
除了发型和衣着不一样，其他的任何地方，来人都和自己身前那个抱着石头的达奚台一模一样。
但是两人截然不同的气质，以及身前抱石头的达奚台看向来人那怨毒的眼神，都坚定了许晏的想法。
这两人绝不是一个人。
路两边的百姓都痴痴地看着来人，后面的人想要靠近一点好看得更清楚，前面的人尽力的维持住和来人的距离，生怕靠近一点都会玷污来人。
来人对这种情形已是司空见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许晏。
许晏冲着来人喊话，“这首诗就值得你鼓掌三声？”
来人远远地答话，“哦？莫非秦王还嫌不够？”
“那倒不是，朕的意思是，这样的诗，朕还有一箩筐。”
许晏冲着来人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朕挺喜欢听你鼓掌的，不如朕再给你来几首，让你今晚鼓个痛快。”
喜欢听自己鼓掌...
来人那挂在嘴角的微笑僵硬了那么一瞬，“秦王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不开玩笑。”许晏随意地摆摆手，“听好了啊，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值得几声掌声？”
来人没想到许晏竟然是来真的，更没想到许晏还真能随口说出一首更好的诗。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来人顿住脚步，脑子里不住地回想许晏随口吐出的诗句，一时间是先给许晏鼓掌，还是在心底品味这首诗，抑或者是打断这个话题，竟是无法做出抉择。
“问你话呢，几声掌声？”
“呃......十声，十声！”
许晏一瞪眼，“愣着干什么，鼓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