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笑了笑,随即解释道:
“明明是你自己游出水面,拉住船桨爬上来的。刚才船体晃得厉害,我自己都快要被晃下水了。”
“我自己游上来的?”
李守中感到不可思议,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的水性究竟如何。
“这溪流的水又不深,一个大活人要是失足落水,但凡不是真心想死,都是不能淹死的。”
艄公笑道。
李守中听了艄公这么一说,才明白为何他如此淡定,转念一想又问道:
“不是说,每年都要淹死不少人吗?莫非......”
李守中正猜疑着,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艄公倒是替他简单明了地直言了。
“我敢打赌,要么是自己寻死的,要么就是遭人谋害。”
李守中听了,豁然想起自己沉入水底时的所见所闻。
“请大人为我做主,替我的妻子伸冤,拿真凶伏法!”
那东西难道就是艄公所说的水鬼?
李守中顿时心生疑惑,却不愿相信艄公的说辞,只觉得自己是因为差点溺毙而产生了幻觉。
几天后,进了金陵省应天府石头城。
在应天府的府衙,李守中翻阅着各县交上来等待复审的旧日案卷。
前任知府年事已高,陪着李守中在衙门熬了最后半个月,即告老还乡了。
兴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这位前任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倒是留给了李守中不少的疑难杂案。
李守中正式上任应天府,第一次升堂审案。
小吏拿了一叠案卷,走了上来,说道:
“大人,这是今日要审理的案子。”
李守中翻了翻,瞄了几眼,看起来足足有十几桩案子。
“哪来这么一大叠的案卷?闻起来都快发霉了!”
李守中问。
小吏听了,得意了起来,也不遮掩,嘿嘿一笑,说道:
“这是本府多年积压下来的疑难杂案,都是老知府留给大人的见面礼。”
李守中看出来了,这是有人要给他个下马威呢!
此时,李守中不知道的是,想对付他的人不是小吏,而是府丞。
这个府丞是应天府的二把手,在应天府府衙盘踞深耕多年。
本以为老知府退了,他就能升上知府,不想被李守中给截了。
如此,府丞对这个新知府怀恨在心,联合府衙上下,不给李守中好脸色。
李守中新官上任被孤立了,他的乘龙快婿贾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恰时,贾珫闽浙剿寇,凯旋北归,眼下这就到金陵城拜会老丈人来了。
见到老丈人李守中,贾珫忍不住问道:
“在都中担任国子监祭酒,好好的,为何突然被调任金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