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走后,贾张氏舔着脸往屋里瞅道:
“哎呀,恭喜你呀,老太太,你看你都砌上炕了,哪天让我们家棒梗也来睡睡觉。”
“听说小孩子睡了后这炕就会更牢实,也会更暖和。”
“你个恬不知耻的东西,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还想来一次是不是?”
“想睡炕自己花钱去。别人的炕也是你睡的?”
陈岩冷着脸道。这种人就不能跟她客气。
别人花钱盘炕,她来占便宜。
想得倒挺美,让棒梗来睡一觉,这坑是自己亲奶怕他冻着了请人盘的,关棒梗什么事?这小子如果把炕搞脏了算谁的?
贾张氏眼里射出一道凶光,再看陈岩那副冰冷的样子,想到上次的吃瘪,便缩了缩脖子,心里的咒骂如排山倒海:
“你个王羔子睡这么好的坑,就不把在上面热得流脓?”
陈岩拿着自制的苍蝇拍子对着贾张氏的方向:
“拍死你……拍死你个苍蝇!啪啪……”
贾张氏挨了几下,目眦欲裂地跳脚嚷道:
“你敢打老人?”
陈岩嗤笑了一声:
“你也算老人?四十多五十不到整天游手好闲,你对得起谁?”
“拿着自个丈夫的抚恤金,每天不是躺着不干活,就是骂骂咧咧。”
“国家的蛀虫!败类!”
贾张氏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这罪名扣得好大。
国家的蛀虫!
想想也是,自从老贾死了后,儿子贾东旭便顶替他进了轧钢厂。
儿媳妇秦淮如没工作,全部家务活都被秦淮如干了。
自己也就是在坐在大门口纳纳鞋底,拉拉家常或者指桑骂槐谁家又咋了。
“你再这样我就让全院的人写联名信到市里,举报你拿着国家发的抚恤金,却不干正事。”
贾张氏闻言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
将自己的行为上升到了破坏的高度。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搞不好就会坐牢的。
家里呆着多好,什么事也不用做,家务活都被儿媳秦淮如做了。
她这把老骨头如果去了监狱可就生不如死了。
“我改……我一定痛改前非。你日后监督我就是。”
贾张氏恳求道。
眼泪裹挟着鼻涕流了满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说完后,贾张氏便趁着陈岩没注意的功夫,一溜烟跑了。
“哈哈哈哈哈……我看她挺怕你的。”聋老太太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