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空间会消淡这段回忆。
一天自习。
殷红用王阳的课本查找答案。
她好奇地指着一些划线的地方问他。
“你这里格外标注，是干什么？”
王阳看了一眼，知道是自己通过残存的记忆，标注的中考简答题。
但他依旧面色不变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之前做题时错过，我觉得这些地方挺重要的。你可以好好看看这些标记的地方，我押题很准的。”
这是王阳重生后，首回跟人暗示未来的中考考点。
殷红以为王阳在胡诌，翻了几下就找自己的题去了。
王阳盯着自己手里的书，也下了决心。
如果再有人问，就说自己胡乱画的，绝不再跟任何人提押题这茬。
重生之后，王阳喜欢在校园里走走看看。
王阳最喜欢晚饭后，在校园围墙边的树下行走。
然后找一个地方或靠或坐。
静静地看着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边的教学楼，和那些追逐打闹着的学生。
也许这才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代。
殷红不好意思就这样跟王阳在校园里晃荡。
但她想也了一些自欺欺人的办法。
比如。
晚饭后去学校超市买两瓶大白梨或者两根雪糕，然后给王阳送过去。
她身边的蜜友都已经知道了两人的情形，经常给他俩制造机会。
在这个年纪，成人之美还是一种普遍的人生观。
于是。
单双杠旁。
篮球场。
学校花园。
实验楼前的小广场。
这些地方都留下了两人一起的身影。
少年时的暧昧，隐秘而美好。
不过。
这两天，学校发生了一件不怎么美好的事。
童骁骑久追一个女生无果。
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竟然把那个女生的男同桌给打了。
打架时间毫无意外地选在了晚自习。
那个男同桌也不是个打不还手的主儿，一个人反抗童骁骑几人。
结果，他脑袋被开了瓢。
事情闹得挺大，闹哄哄的，半个楼都惊动了。
事件的结果没有详细透露，只知道童骁骑家赔了对方一笔钱，然后童骁骑直接收拾书包回了家。
王阳知道，不出意外的话，童骁骑会沿着之前的轨迹，不参加中考，直接托关系当兵。
而那个让他不惜大打出手的女生，自此消失于他的视野和生活。
三年后，又牵上了另一个男生的手。
这是大多数人青春期时“叛逆”的宿命。
但这也是大多数少年情人的结局。
殷红窜座的节奏掌握得非常好。
她每天都来坐一会。
但时间不长坐，最长也不会坐满一节课。
王阳觉得有点好笑。
这个时候的殷红就有男女之间控制距离的潜意识了。
也不知道是有人教的。
还是电视里学的。
或者是无师自通？
这天自习。
殷红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王阳：你想好考哪个高中了么？
王阳铁了心要上第一附中中学。
这是桦林最好的高中。
但他不会提前跟任何人说。
于是回道：没有，考完再说。
殷红：哦。
接着，她又传过来纸条。
殷红：你觉得我哪儿长的最好看？
王阳盯着问题看了一会儿，然后在纸上认真写下一个字。
殷红看了纸条，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忽然红了脸。
接着，二人就结束了这次“鸿雁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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