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三个轻飘飘的字，从沈墨的口中吐出。
却切切实实地砸在王阳的心坎，重若万钧！
虽然早有预料，但再遇故人，却是物是人非！
此刻，说不出的感怀。
王阳死死地盯着沈墨如水般的眸子，看不出一点往昔的痕迹。
他口中有千般话想要出口。
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不冷不热的六个字。
“不认识，路过的。”
沈墨怔了一会，接着，便友好地笑笑。
“我叫沈墨。你是？”
“王······”
“阳”字还没出口，纺织厂门口一辆宝马车停了下来。
“喂，王阳，你怎么在这儿？”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颗熟悉的脑袋。
苏国栋！
当初不打不相识的桌游“败将”！
纺织厂门口人声鼎沸，情形复杂。
王阳再遇沈墨，前世今生，如鲠在喉，几欲脱身。
忽然冒出个老熟人，似乎也是命运给了他离开的理由。
略略停顿后，他头也不回，便径直跑向轿车。
不是是否是错觉。
王阳总觉得，自己身后，目光灼灼。
像是探照灯一般，一直跟着自己离开的步伐。
“喂，我正好要去桦林，一起吗？”苏国栋问。
“好！”王阳答。
像是剧情安排好的一样，事情朝着最合适的方向前进。
开门。
上车。
关门。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宝马车的发动机嗡嗡启动，街边的事物渐渐向后流去。
而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也要永远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中。
终于。
王阳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
他一把摇下车窗。
任由热浪吹开自己的头发。
伸出左手，用力地向着记忆中的那个人嘶吼着。
“沈墨，你过得还好吗？！！！咳咳咳······”
灼灼的热气直吹肺管子，王阳像是要咳出灵魂。
松河纺织二厂。
人群原先嘈杂的声音，似乎忽然安静了下来。
沈墨的身影也渐渐模糊。
隔了老远。
似乎看到了沈墨也在向自己招手。
眼底水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