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又随机扒皮了一些跳得比较高的营销号。
这些营销号粉丝比较多，一般就接点吹牛单，吹吹明星颜值实力人气啥的。但偶尔也会按金主要求捧一踩一，或者盯着一个人黑。
顾言查的这几个，闹得最凶，骂得最狠，大概是孤儿出身毫无顾忌，哪里有流量就往哪里蹭，谁给点小钱就帮谁咬人。
因为给钱就干，完全不考虑影响，也时常也会出现今天骂一个人明天又狂吹这个人的情况。
除了为数不多几个散干的，大部分都签在SSB旗下的水军公司，“散散步文化传媒”。
顾言对SSB参与其中并不感到意外。
就算李秀不在那里，这家业界毒瘤公司也早晚跟他对上。
还有一小部分是由一个叫“家和传媒”的公司下面的账号。
系统查出来的聊天信息以及私信和转账记录显示，这些营销号是受朱语妃的经纪人曾末所雇。
朱语妃？
顾言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来，这是《漫漫仙途》定下的那个女主。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她结仇了。
就因为定妆照夸他的比夸女主多？
还是因为他收了周子若当徒弟被她觉得这是在抱团示威，影后小姐心里不爽？
或者跟朱语妃本人无关，而是她背后的公司觉得他威胁到了旗下艺人的资源？
这些所谓大公司，怎么一个个心眼比针眼还小？动不动就扼杀华国娱乐圈幼苗，怪不得影视剧停滞不前。
有竞争力的都被挤走，好角色都被有背景的人先挑走了。
然后这些人霸占大小荧幕，无人竞争，演啥观众看啥，这样下去内娱能有发展才怪！
顾言不知不觉沿着立心湖走了几圈。
本来打算转个弯回去了，发现湖边一块大石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迎风站着。
大半夜，这里路灯也熄了一半，黑灯瞎火的，还挺吓人。
不过，顾言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按理说，这里附近没有什么人烟，别墅区除了几个导师和学员，还有偶尔来度假的富豪们，几乎看不到其他人。
难道是最强音的工作人员收了工不回家？
来这里赏月？
……还是投湖？
顾言走进了一些，发现这是一位女性，披散的头发被湖风吹得张牙舞爪。
莫名让他想起自己周身不断变浓的黑化气息。
“喂！”顾言试着叫了一声。
人影顿了一下，慢吞吞转了个身。
月光下，巴掌大的一张脸被凌乱的长发挡住了一半，脸色惨白，一双大眼黑漆漆的。
微风吹过，墨色长裙下的一双暗红色平跟鞋若隐若现。
？
怎么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森起来？
顾言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以后他再看恐怖小说也不用靠脑补了，女鬼都有了具体形象。
他默默念了几遍富强民主文明，心神稳定下来：
“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晚上不安全，早点回去吧。”
人影动了一下，伸手撩了撩遮挡住眼睛的碎发，依然没有说话。
不过好歹有点活人气了。
顾言遥遥望了一眼，仗着胆大，又往她那边走了几步。
这么晚还在外面逗留的，多半是有心事。
就怕想不开出什么意外。
他虽然在这本书里是反派，但再怎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靠得近了，才发现这是位年轻的女孩。
容貌气质丝毫不逊色于他见过的当红女星。
只是此时素着一张脸，肤色白到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鸦羽似的，微微垂着。
不知道为什么，顾言感觉她身上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你也有心事？”
他随意地在大石头上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暗暗收敛了身上的黑化气息。
“也？”女孩迟疑着开了口。
顾言：“谁还没点心事了，我当然也有。要不能大晚上的在这里散心吗？”
见她还傻乎乎站在湖边，又伸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道：“站着多累，坐下来聊聊？”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些什么，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顾言见她神色间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种年纪，能有什么大事，多半还是感情问题。
于是主动开口：“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