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可以帮你救出你的祖母？”
“打算怎么救，劫狱吗？”
“你该不会真以为把天之杯和息壤还给天帝，送这些破铜烂铁，天帝姬俊就会被你们一家的亲情所感动，然后放了你的祖母。”
“我不是你们神，我有父母、兄弟姐妹还有族人，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把其他的人卷进去。”
“亏我还对你有些期待，看错人了吗？”
“我干嘛要顺应你这种人的期待。”
“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神，你得罪不起姬俊，却你得罪得起我吗？还是说我看起来还是太善良了吗？”
启并没有作答，而是在一路上沉默寡言。休息的时候，启和其他士兵一样，啃着烧饼，喝着米酒。祝融是个无肉不欢的人，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只野兔，自己点火自己烤，肉香味让周围观看的士兵流口水。他撕下一块兔子腿扔给了启：“吃吧，我请你的。”
启接住了烤肉：“你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我说你不恨天帝也就罢了，但是我也没有太多得罪你的地方，为什么要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不好意思，我这个就是这样，看不顺眼的人，我都懒得说一句话。”
“是吗？你希望去找天帝，你知道天帝的本质是什么吗？”
“我懒得知道。”
“那我再问你，你知道神的本质是什么吗？”
“创造世界万物的存在。”
“真的是这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人创造了神，还是神创造了人。”
“人创造了神？你的思维可真是奔放。”
一向风生笑语的祝融突然严肃起来说道：“启，这个问题，我可是认真的，真的是神创造了人吗？”
启摸着下巴思索道：“玄女对我说过，他是伴随着战争这个概念出现的时候出生。”
“没错，当年姬轩辕被授予【天之书】的时候，我就在场那是一个意外的产物。后来我问过姬轩辕，他告诉我战争女神某种意义上是他潜意识里塑造出来的。”
“你也是被人创造出来的？”
“不全是，我并非第一代火神，准确的来说是火神的神格和权能被转移到了我身上。”
“原来如此。”
“一直以来，我有一个假设，神明诞生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之中，并非神创造了人，而是人创造了神。”
启听了这番话，思路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好像想通了一些什么，但是回过头来，这也是祝融的假设：“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神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人类没有足够的力量如何摆脱神的统治。”
“你听我说完，姬俊本身并不是战士，并没有强大的战斗力，我一直很好奇他怎么统领众神的，而我花了很多时间调查姬俊的神格和权能，发现他的权能就是‘权力’本身。”
“绕口令吗？”
“准确的来说，天帝来源于人类潜意识中【权力】这个概念，他是这个抽象的无形而又实际存在力量本身。他真正的力量不是拥有统治万物的权力，天帝的神格就是【权力】本身。”
“玄女也说过，自己就是战争本身。”
“没错，玄女就是【战争】，西王母是【繁衍】，伏羲女娲代表着【人类】，这些人被称作神，实际上是超越了神的抽象存在。”
“人类先有【人】这个自我认知，创造了伏羲和女娲这种架空的神话人物，人类有了【繁衍】这个概念，出现了西王母，人类发现了【权力】这个概念于是有了天帝。”
“如果你想战胜姬俊，首先就得了解他。”祝融伸出手来，“启，现在相信我了吗？”
见到他满手的油脂：“我是不会跟你握手的。”
祝融笑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启已经认同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