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物资越来越稀缺了。
高层下达了指令，让部委的干部做表率，节衣缩食。
每个部委干部都有一大家子要养，这一做出表率，整个月几乎没有油水。
有些领导家里，甚至因为粮票肉票的事，发生了家庭矛盾。
圈子里隐隐流传了一句话，爹娘再亲都不如粮票肉票亲。
李天启一脸肉疼道：“李厂长，这次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换到的，差点把我搞破产……”
李怀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明天就是管委会，看我操作。”
李天启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等到李怀德离开，他的脸上重新恢复淡然之色。
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养殖场小半天的产量而已。
黑市的价格也许更高，但他又不缺钱，卖到黑市还无法解释钱的来源。
现在不光有厂领导背书，还能得到连钱都买不到的利益，这就很香。
李怀德急匆匆赶到老领导家。
老领导一看他手里提的东西，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来就来，你带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李怀德心思直转，突然想到了李天启说过的话。
表情瞬间变换，露出苦笑道：“老领导，我这可不是送给您的。”
老领导神色一动，“那你想干嘛？”
李怀德道：“我想跟您交换一点物资，我家里细粮没了，家里人得了胃病吃不了粗粮，老领导家里有细粮吧？”
老领导深深看了他一眼，赞赏道：“进来吧。”
几个小时后。
李怀德提着一袋细粮，走出老领导家。
老领导甚至亲自出门送他下楼。
他受宠若惊。
待离开部委大院后，李怀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重重吐了一口气。
嘛的，还好老子反应够快，要不然关系肯定就崩了。
这年头，送礼也是一门艺术啊，特别是老领导这种高级领导。
他感觉自己从李天启身上学到了一招，万事需谨慎。
第二天一早。
轧钢厂管委会。
李怀德道：“我这里有一个提案，采购科陈建国同志即将调任工业部，我推荐刘爱民同志接任他的岗位。”
杨卫国和其他领导表情没有变化。
采购科一直是李怀德的地盘，他想让谁接任一般由他说了算。
就像车间主任，由厂长杨卫国来推荐，双方心照不宣。
但下一秒，李怀德又道：
“另外，采购科副科长仍有一个空缺，我推荐李天启同志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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