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端午射柳是怎么回事儿？”
顾盼生淡然说道。
“据史书记载，永乐十四年，执掌锦衣卫多年的指挥使纪纲生出谋逆之心。”
“他在家中豢养了大批亡命之徒，暗中修建隧道，储备了数以万计的兵器甲胄。”
“为了试探一下朝臣们对他是否有畏惧之心，他想了一个办法。”
“当年的端午节射柳，是陛下亲自主持。”
“纪纲虽然善于骑射，但是却不想直接射中。”
“他对锦衣卫镇抚使庞英说。”
“我故意射不准，你把柳枝折下来，大声呼喊说我射中了，看看众人有没有敢出来纠正的。”
朱棣听后赶忙问道。
“那结果如何呢？”
顾盼生迟疑了一下后说道。
“庞英按照纪纲的话做了，在场的人竟无一个人敢出面纠正，纪纲高兴地说，没有人敢难为我了。随后便加紧了逆谋活动。”
“最后是一个跟纪纲有仇的太监揭发了纪纲有谋反之心。”
“陛下听后龙颜震怒，将纪纲押送都察院审讯，查清楚他的种种不法行为后，将纪纲凌迟处死，将他全家男女老少发配戍边，并列其罪状颁示天下。”
朱棣见状面色大为震惊。
“他不过是一个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何至于满朝公卿都不敢有一人站出来揭发他啊。”
顾盼生淡然说道。
“这便是因为陛下授予锦衣卫的权柄过大，而对纪纲所作所为又不加以节制，任由其兴风作浪。”
“陛下为了自己的政治需要，任凭纪纲率领锦衣卫凌驾于国家律法之上，随意判案审案。”
“而纪纲在帮助陛下清除异己的同时，也铲除敢和自己做对的政敌。”
“长此以往，满朝公卿如何敢冒着满门遭殃的风险去得罪纪纲。”
“在我们的时代，有一位哲学家说过这样的一段话。”
“权力都有无限扩张的自然属性，如果不加以约束都会滥用，都会伤害他人。公权力尤其如此！公权力恣意妄为的社会，一定不是一个好的社会。”
朱棣听后眉头一皱。
“听你的意思，即便是朕的权力，也应该受到制约才对是吗？”
顾盼生笑了笑说道。
“陛下，我们讨论的是权力是否应该受到制约。”
“皇权也是权力的一种。”
“如果陛下想听好听话，那我就说君权天授。”
“陛下乃上苍之子，生来便该享有无上权力，何须旁人制约，陛下满意否。”
朱棣没好气的说道。
“你小子，少拿这话搪塞朕，好好回答朕的问题。”
顾盼生轻笑一声说道。
“陛下雄才大略，的确是可以独揽大权，不会做出昏聩之举。”
“可陛下能保证自己的子子孙孙，将来的大明皇帝，代代都是贤明之君。”
“都能够很好的使用手中的权力，让大明变得更加繁荣富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