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承包了林先生手下的纺织技术,听闻,一个人操作,最少能有倍的产出。”
“一百个工人夜以继日,一个月能有别人好几年的收成呢。”
“若是在大明售卖布匹棉衣,赚的未必比我这盐引少。”
朱标已然合不拢嘴了。
制盐法的能力,他是领教过了。
可王元镇形容的这种纺织技术,也太恐怖了。
而且这东西,都出自那所谓的林先生,真乃神人也!
他扭头看向朱棣,发现老四也盯着自己。
二人心领神会。
一定要找到这位林先生。
幸好,这一次四月岛聚会,应该就能见到其真身了。
朱元璋端坐在御书房。
桌上堆满着未处理的奏疏。
自散朝后,他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六部事由,皆有他一人操办。
他恨不得将所有权利都来在手里,若非他勤奋,换了谁也抗不住。
“吱呀。”
没有通报,门就被推开。
朱元璋知道,必然是马皇后来了。
“妹子,咱说了多少次,宫里要有规矩。”
马皇后不答,走上前问道:“重,你事情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标儿的消息,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又没信了?”
她虽是国母,但也是朱标和朱棣的母亲。
几番挣扎,思虑再三。
还是忍不住过来问一嘴。
朱元璋放下奏疏,笑道:“妹子,你放心,咱已经让毛骧寄信给标儿了。”
“即便不能即刻赶回来,也务比告诉咱他所在的位置,咱好派兵去要人!”
“敢绑了咱的儿子,还私自出海,甚至蛊惑太子开海。”
说到这里,朱元璋眼神阴冷了下去。
马皇后拿起他手上的奏疏,狠狠的摔在桌面上。
“朱重,他们是你的儿子!”
“你首先是父亲,其次才是天子。”
“你竟然只想着你的国策,完全不在乎标儿的安危,你……”
朱元璋见状,立刻赔笑。
“咱也担心标儿,可标儿头脑活泛,办事稳重,咱信得过他!”
“老四虽然脾气倔,但是三两人难以近身,加上有标儿照看,料也无妨。”
这般说着,马皇后才好受点。
朱元璋说得很有道理。
朱标这个儿子,马皇后也很喜欢。
或者说,谁又这么优秀的儿子,做娘的总会自傲的。
她是关心则乱。
就在此时,毛骧在门外求见。
进来后,马皇后问道:“可是标儿来信了?”
毛骧摇了摇头,答道:“回皇后,太子殿下还未回信,若是追音雕飞回,臣第一时间禀告陛下!”
马皇后点了点头,而后莲步轻挪的离开了。
可走到门口,又侧过脸说道。
“皇上,杀功不详,敲打敲打就是了。”
言罢,和门而去。
朱元璋心头一暖,笑了起来。
倒是瞒不过她。
可他突然意识到毛骧就在身侧,立刻拉下了脸。
“说吧,发现什么了。”
毛骧单膝跪地,言道:“起奏陛下,李善长一家老小,连同宋濂等他的诸多同僚们。”
“这几日皆在家中休息,尤其是李善长,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几分与世无争的意味。”
朱元璋点了点头。
“咱在这盯着,他哪里敢出来。”
“又或者说,真是他掳走了太子,暗地里在和咱做对呢。”
“继续盯着,太子一日没回来,他就一日没有脱离干系。”
朱元璋面无表情,习以为常的拿起奏疏。
继续批阅。
但平淡言语中的杀意,让毛骧捕捉到了。
“是!”
毛骧清楚,这时候哪怕自己诬告李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