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可能是他比较喜怒无常吧。”李婶哀叹了口气，“他不常在，所以我被扔进时疫帐篷的事，他应该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管，营长比较注意大局，只要大部分人没死就行了。”
盛南祁道：“他人呢？”
“这个点应该是回来了，此刻不是在后山就是在营长专用的帐篷里，不过他脾气不是很好，动辄便是打骂，你们说话时一定不要激怒他。”
“脾气差？”姜茶皱眉，“那你为何还帮他说话。”
“可能……可能也是感谢他吧，他心情好的时候为人还是很好的。”
李婶眼神有些放空，回想了会以前的往事道，“我记得有一日我连续好几日抢不到吃食快饿死了，刚好我孩儿因为吃了冷食发了高烧，是他连夜去镇子上买来的退烧药煮沸了救了我儿一命。”
“还有，他每隔一段时间离开也有去山上打猎的原因，偶尔猎得一头野鹿或者野猪，也会烤了给营地里的人加餐。”
姜茶听了描述后瞪大了眼：“居然这么好？”
“他人还是不错的，就是长相凶横了点外加脾气暴躁了点，所以营地人都怕他，但是我们这个地方你也知道，不凶点……怎么管得住人呢。”
李婶的叹息声越来越重。
说来也是，这么个人吃人的地方，凶悍才是保命的唯一秘籍。
“那既然这么好，为何又对你们置之不理。”姜茶觉得其中有矛盾之处。
“可能实在是无心管也管不了，能够保住绝大多数人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李婶解释道。
“罢了，大哥哥，你先把李婶背上马车上去，一会儿我们便去营长帐篷前看看去。”姜茶嘱咐盛南祁道。
盛南祁点点头，一把将李婶扛至背上。
李婶离开前还不忘提供线索道，“营长帐篷很好分辨，我们这儿区分帐篷就是看外头的挂饰，挂着艾草的就是关时疫的，挂着餐具或者放着锅碗瓢盆的就是正常人的，营长帐篷前有一张虎皮。”
“好，多谢婶子了。”
姜茶也怕她在马车里待久了饿，连忙递出一盒糕点。
“这里面有红枣糕绿豆糕，婶子饿了可以吃几口垫垫肚子。”
李婶千恩万谢后接过。
待盛南祁重新回来后，他们便在营地里开始寻找有虎皮的帐篷，终于，在最北边瞧见了目的地，然而待他们要过去的时候，一个小孩跳出来拦住了她。
这个小孩就是最开始姜茶发糖的孩子，“大姐姐，不能去，去了会死的！”
“这么严重？”姜茶蹲下身子，“谁告诉你的。”
“我伯伯叔叔都是这么说的，说营长身上血腥重，会吃人！”孩童一脸惊恐，他也是得了姜茶的恩惠才前来拦他们。
“吃人？”姜茶觉得过于危言耸听，她半蹲下身子，“但这里也有婶子说营长是好人。”
“她骗你的！”小孩嘟嘴小声道。
“我之前可是亲眼看过营长生吃肉，肉上都还带着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