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黑市上人也少了,只有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站在街口。
陆青草仔细打量片刻,发现都是生面孔。
察觉到陆青草的目光,几人立刻转过身子,装作若无其事。
刚到约定碰头的地点,大婶慌慌张张跑过来,激动抓着陆青草的手:“青草,你,你竟然凑齐了!?”
满满当当的牛车仿佛一道门,压在大婶心头。
说好了一起做生意,她什么也没能做成,到最后还是得靠陆青草……
大婶心里过意不去。
“青草,这次我一点忙也没帮上,银子我也不要了,我帮你把咸菜送过去。”大婶放下手里的木盆,抹了两下脸上的灰,说着就往后山走。
陆青草立刻摆手:“婶子,说好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谁家没个难心事,以后你再帮我不就行了?”
像大婶这么诚实正直的伙伴,打着灯笼也难找。
大婶还是摆摆手:“不行不行,一码归一码,这趟钱我一分也不要,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她接过缰绳就往后山走,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对着小屋喊道:“大妮,照顾好妹妹,娘去做生意,天黑前回来。”
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头露出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脆生生应了一句:“知道了娘。”
“锁好门,不管谁敲门,都别开。”大婶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小丫头长得圆滚滚的,眼睛很亮,看着就有福气,她点头甜甜应到:“娘,你就放心吧。”
大婶又看了好几眼,这才拉着牛车离开了。
她不好意思看了看陆青草,小声解释:“这是我大闺女,家里屋子冲垮了,到这里借住。”
苦难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她才四十多岁,举止已经像老人那样缓慢无力。
长久搭建起来的一切毁于一旦,大婶心如死灰。
陆青草察觉到她的目光,抿唇没有说话。
两人拉着牛车往山后头走去,越走越没法走下去。
山后的淤泥积的更厚,牛蹄子踩进去直接淹没一半,还得费力拽出来。
原本两三个时辰的路,同样时间,连一半都没到。
老黄牛累的气喘吁吁,大婶也毫不在意,一心只想快点去边疆。
“咻……”
忽然,一支铁箭从身后飞速射来,深深扎进车桅杆里。
三个大汉从草丛里钻出来,身上衣衫破旧,手里抓着两把菜刀。
“我们兄弟几个实在没钱了,想问你们借点钱花花,识相的就把东西放下,我们绝不伤人性命。要是不识相……”
男人摸了摸下巴,猥琐看向陆青草:“我就让你们尝尝男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