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高雨出来,沈宏便立即上前道:
“贤弟,身子可好了?事不宜迟,要立即动身,否则夜长梦多,怕有什么变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很不好,眼下虽只追究了义父,可难保不会有人想要连带着贤弟也一并追究。”
在这时代,是不讲道理的,祸及家人乃是常态。
这也是为何狱中的高天威一定要让自己的两个义子带着高雨立即出城的原因。
高雨想了想,却是道:“我想去狱中一趟,面见父亲。”
“目前义父已经成了钦犯,皇帝已经下旨,禁止一切探视,这个事情摆明了开头就要让义父来背锅,唉,回天乏术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那要是皇帝勾决之前,咱们探查到了赵天王的下落呢?”
“……”
庭院里骤然之间寂静了起来。
沈宏和高怀对视了一眼。
而后,沈宏气得跳脚:
“贤弟,有些话本不该说的,你从前在家里成日胡闹,让义父成了京里的笑话,也就罢了。
你年纪还小,就算丢人现……
就算闹出什么笑话来,终究事情还可以挽回。
可如今已是火烧眉毛了啊,义父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若是你再不走,义父便是死也难以瞑目了。”
沈宏自认自己现在是长兄,长兄如父,拉下脸来,自然要狠狠的教训高雨一通。
“是啊。”
高怀在旁道:
“现在不是闹笑话的时候。
那赵天王纵横北直隶数年,杀死了不知多少的官兵!
据闻他聚众数千人,称孤道寡,乃是天下最凶残的大寇,义父这些年,连赵天王的行踪都无法打探到,更不必说要将这赵天王追查归案了。”
高雨心里想,我特么的刚来这个世界,事情已经没比现在更糟了,钦犯的儿子,顶着这个罪名,要钱没钱,一辈子做龟孙子吗?
赵天王……
这个赵天王,会不会就是藏宝的那个赵天王?
高雨见这两个义兄已经急了,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便道:“那我去北兴伯府。”
“啥?”
沈宏有点脑子转不过弯来:“去那里做什么?”
“我再去问问他,北兴伯府家要不要赘婿,上一次他虽然将我赶了出来,说天下的男人死绝了也不便宜我……
可我觉得,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带有一点疑虑的,我想我还可以试试,抢救一下。”
沈宏和高怀二人听了,脸已是绿了半截。
真是无比悲哀啊,扶不起的阿斗啊,已经被人赶出来了不是?
现在还要主动再一次凑上去打另一边脸!
辱没祖宗啊!
两个义兄心里那个翻腾啊,还要不要脸?
沈宏更是气昏了头,一时之间瞠目结舌的,竟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