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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雅战役在我们参战后第一天的傍晚便结束了,我在战场上,一切的时间几乎都是在疯狂的推进中度过的。在逐渐变黄的、深厚的云层下,作为胜利者的我们正顺着来时的路返回,生气随着离战争的距离越远愈来愈盛……

到达了城外几百米处的营地后,我与曼特伏罗少尉,沿着云梯走下了钢铠,前来迎接我们的除了德莫里科参谋长,还有一个穿的过分时尚以至于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女人。德莫里克告诉我们,她是沃兰地来的记者,想要为我做篇报道,说完便把这个女人甩给了我。但我并不想和她说什么,只是同她拍了几张放在报纸上的照片,便被我打发走了。进营地的路上,我还遇上了迈纽斯,他是和我从同一个军校毕业的,但他大上我五岁,去年我还去参加过他的婚礼,他时而会有些幽默,这与我不同。

“维勒,你的营账在那儿,还有那个与其他营账隔了很远的那座是曼特伏罗小姐的。”他边手指着边说,说完便离开了。当时,曼特伏罗并不在我身边,我也并不需要知道她的住处,我想他的话大概带点捉弄的意味。

我没有直接去自己的营账,而是走进了指挥部议事的帐篷,里面没有人,我便从水壶旁倒置的杯子中取出一个,盛了半杯热茶,可实际上也并不算热,已经有些凉了。在我喝茶时,莱尔德斯特将军,正从外面走进来。

“真是场如雷雨般的战斗。”

“是的,”我回答道。“您刚才去干嘛了?”

“今天早上,后方有一段铁轨被游击队炸了,轨上的火车运送的部队很多都死在了路上。我刚才去向西方参谋部反映了这个情况,他们却只承诺必要时,他们会派飞机空投必要的物资,不必去管游击队。”

“不过他们还是同意了前线机动部队的原地修整,以等待后方的步兵部队和后勤。”

“我们一下子占领了德国将近/的领土,这有些不可思议。”我说。

“德国人主动放弃了南部不利地形的防守,把军队都撤到了宛森河一带,我想这样布局,极大程度上防止了他们的军队陷入我们机动部队的包围。”

“对了,维勒你能喝酒吗?莱苏维斯的伏郎酒。”

“可以,不过将军您的身体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事。”将军说完,便端起高脚杯喝下了小半杯,爽朗的笑声回响在杯口。

这样的闲叙大概只有亲人朋友间在家时才有。

于是,我和将军便望着远处雪上的华雅,细斟起杯中的酒。霞光爬过了半边天,在橙黄与白色的交界处,云堆叠着,宛如翻滚的波浪,天空任由着晚霞栖息在这扑起的浪花中,任由着红黄包裹着白色在还有半点蓝色的天边翻腾,任由着暮色的扩张。充满暖意的光下,一切事物都变得柔和,远处的房屋像一片慵懒的羊群,屋上的雪则是他们的绒毛。此刻,眼里的每一个景物都美得梦幻,分不出谁才是这片景中的主角。

稍稍的,成群的摩托车的哄响驶进了眼前的晚霞,在楼房的遮盖后,欢喜的人正呈线列排出一队,谈笑声正为他们开路。在一顶顶钢盔出现在霞光下后,我才真正看见了他们欢喜的模样——在霞光的反射下,钢盔下的侧脸漆黑着,但那扬着嘴角,不断张合的嘴唇的轮廓清晰可见。他们一个个驶出城,驶向新搭好的营地。当他们中的最后一个也离开了华雅后,一群哄闹的士兵也两个两个的呈列走出来,偶有牵引着火炮的汽车和上面坐满了人的坦克,或是卡车什么的从人流旁驶过。战争的残酷仿佛都被他们滞留在那些死去的灵魂里了。

“有点饿了吧?”莱尔德斯特将军放下手中的高脚杯。

“是有些饿了。”我也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我们一起去野战厨房吧”

“不了,听后勤部的人说这几天集中的信件会在今天晚上送到后方,我想写封信给汉娜夫人(维勒的养母),我想我还是先写好了再去吧。”

“那晚饭我就派人过会送过去吧。”

“谢谢,将军。”

营账里,我正坐在桌前,寒冷的样子,从我哆嗦的手变成了抖动的笔杆,接着又变成了跳舞的字母,加上我的字本就潦草,这姓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从中得到可用信息了。见写信无望,我便拉开门帘,看看风景——太阳已沉到了地下,漫天的光已被压缩成了一条匍匐在地平面上的线,雪地上的余光艰难地向地平线撤退,星空变得浩瀚,星光开始灿烂,营地里沉默代替了喧闹,夜晚明亮得安详。属于我的略微的烦躁逐渐融化栽了这雪白明亮的夜里。

此时,不远处一个人影正朝着这儿快步走来。我站在门口,一直凝望着那人的靠近——是曼特伏罗少尉。我正疑惑着她来我这儿的原因,他手中的饭盒很快告诉了我答案。

“谢谢。”我接过的饭盒,进入了帐内。本以为他会很快离开,但门外似乎一直没有动静。我放下饭盒,撩开门帘,发现他正遥望那条金黄得刺眼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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