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里面黑呼呼的,只能看见窖底乱糟糟放不少杂物,其它没啥异样。
乌雪在等着神药续命,我来不及细看,几步蹿出屋。
回头瞅,家里没个人,门还半开不开的,容易遭贼,就把外门关严。
看到门鼻上还有把铁锁,随手挂好,而且特意往下按了按,只要看着不动,像锁好了一样。
一切妥当,骑上单车要走,听着旁边水泡子深处有野鸡叫。
对啊,乌雪要想迅速恢复体力,除了用药还得滋补。
野鸡不好抓,最好弄只笨老母鸡,给她熬鸡汤喝,农村妇女坐月子都那么办,效果好极了。
这次来板牙家,没发现家里养鸡。
多年前在乌家屯呆那阵子偷过鸡吃,只是经验不足,死鸡毛没处理好,叫鸡主人察着蛛丝马迹,打上门来,板牙差点没以一鸡换一鸡。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不会再犯低级错误,那就回屯子溜一圈,看能不能顺一只。
拿定主意,我没急着回碉堡,骑车往村里走。
很快进了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溜圈,一边贼眼不停四处张望,机警寻找目标。
大上午的,屯里倒出奇地安静,道边没见有啥人。
想啥来啥,溜了半条街,瞅见前边不远,边沟附近,果然出现不知谁家散养的一群鸡。
领头的是只雄赳赳的大花公鸡,鸡冠子血红,鸡毛光滑闪亮,头一点一点的,咕咕乱叫,像个雄霸天下母鸡的大将军。
可我注意力不在它身上,而是投向后边跟着的几只慵懒母鸡。
它们或溜达或趴着,悠闲地晒着太阳,根本料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据我敏锐观察,其中有只杂毛母鸡,趴在道牙子边泥窝里,体态不胖不瘦,眼睛半睁半闭,像活得有年头了,身体里肯定积蓄不少滋养成分,是给乌雪补身子的首选。
看清楚四下没人,我停好小单车,奔着那只杂毛老母鸡,蹑手蹑脚溜上去。
可没等走近,就被警觉的大花公鸡发现了,抻脖子大叫示警,惊得几只跟班的母鸡都跳脚乱跑。
看这情况,我抓鸡没啥经验,索性穷追猛撵,结果搞得鸡飞人跳,一片混乱。
没等得手,就瞅着对面弯道有台黑色小轿车突然拐进来。
来不及减速,竟然奔着那群飞跑的鸡疾冲过来。
见有车来,我马上收住脚,装成没事人似的。
可那只杂毛老母鸡就不那么幸运了,因为动作笨拙,躲闪不及,正巧被车轱辘碾上,眼看着成个肉坨,当场死于非命。
意识到出了小意外,轿车嘎地停下,从车上匆忙下来个人,紧张盯我看。
我做贼心还不虚,冷冷和那人对视。
只见他大概四十来岁,衣着不修边幅,矮矮壮壮的。
国字脸,黑脸膛,满脸胡茬,爬满褶子,一看就像个出土不久的文物。
“小子,你家的鸡?咋整的,在道上乱跑!”看我面色冷酷地瞅他,那人一脸惋惜,先歉意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