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早把那段存哥们那了,你找都找不着!我这破手机,想要哇,尽管拿去!”板牙动都没动,满脸邪恶地奸笑。
听了板牙这席话,黑寡妇像被雷击,彻底傻眼了。
愣半晌,才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哎,你说你们几个孩子,要想吃鸡,就跟婶说,咱家还有不少呢!行了,行了,你那手机,别乱叫别人看噢!早上饭还没做哩,我得走了!”
“算你识相,小爷想吃了就告诉你,必须麻溜儿给我送来!要不哇,嘿嘿……”板牙傲慢晃了晃手机,一副颐指气使的小样。
黑寡妇讨好地讪笑,痛快答应:“好,不用等你想吃,婶哪天就送来两只!”
说完,耷拉个像死了爹妈的哭丧脸,急匆匆溜了。
我如释重负,敬佩瞅瞅板牙。
这小子,嘴里还叨咕着骂呢,两腿还劈大大的,眼睛凑近这顿瞅,看看是不是受伤太重,影响以后娶媳妇。
丫丫懵懂地忽闪着眼睛,盯着他哥在那小心翼翼地摆弄,谁知道是心疼还是想啥。
那一刻,我心里挺安慰的。
多亏我及时出手,才保住了板牙命根子,要不然非得叫黑寡妇给薅折了,以后别说打种了,尿都没的尿了!
所以说,他是给我偷了只鸡吃,我也算对得起他。
不管咋说,真不能太小看板牙,表面傻里傻气,其实定力和智商都不可小觑,一个小计谋就叫屯里刁横狂野出名的黑寡妇败下阵来。
或许他真偷窥过那婆娘和屯长的激情场面,手机里存着骚烂证据。
可他那破手机,我知道,是在上学半道拣的,没准是别人不要了扔的,能拔出去号都不错了。
黑寡妇是逃之夭夭了,我心里倒有点同情她,鸡叫我和板牙偷吃了,她自己又惹了一身骚,回家不得偷着哭?
想想,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屯子不大,地也不多,干完农活闲着干啥,只要你情我愿就那么回事呗!
再说了,人家还是个寡妇,也得有释放空间。
这点破事竟然怕了,说明这黑寡妇还有起码的廉耻,同时相当具有大局观念。
真要因这破坏了她那相好的一屯之长光辉形象,导致威信扫地,老百姓不听呵,也影响整个屯子的管理和发展呀……
那时候,为了吃上顿小鸡,叫板牙差点失身。
要说还是发小,太够哥们意思了,这种情分一般人处不出来,也就一起扛过枪的,稍稍能赶上我俩这感情层次。
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心里暖暖的。
只是当时,鸡毕竟是偷的,即便大过嘴瘾,吃着都觉得有股贼腥味。
现在不一样,这只死鸡是县文管所宋所长轿车撞死的,而且误以为我是鸡主人给的我,吃起来不会叫人祖宗代地臭骂个狗血淋头,也没有差点绝了后的危险。
记忆从过去拉回来,这时丫丫就烧开了水,找来个大洗衣盆,倒水调滚热的。
俩人配合,手忙脚乱,秃噜好那只死老母鸡。
吸取以前教训,鸡毛得处理好,被我深埋到小园子的地底下,蓝翔技校派挖掘机怕都挖不出来。
等回外屋,丫丫把鸡肉都炖进了锅。
这小丫头从小持家,也算得上小烹饪高手,就闻着从锅缝往出冒香气,一定味美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