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忍心看,这才想到,从早上发现乌雪到现在净瞎忙了,光叫她吃点东西不行,该给她清洗清洗伤口和污物,然后抹药酒和上药了!
好事做到底,我先乌雪摆成个舒服体位,身体重新摆回一副活着的木乃伊状态。
轻轻盖好被子,随后想着得先给她先洗净身子。
考虑到不能暴露蛛丝马迹,必须减少从这到屯来回走动,只能就地取材了。
好在这碉堡,平常没人在意,还算安全。
在密室里没找着啥有用的,就上碉堡里各个屋子左顾右盼,最后目光停在中间屋早晨拌过我脚那个老钢盔上。
拣起来一看,又破又旧,半瓢型的,还有好几个瘪坑,倒还算光溜,洗干净了能当烧水小锅用。
水上哪弄去,也不能回板牙家大水缸去舀?
对了,水塘那边不有个天然自来水——小泉子吗?
好,就这么干!
打定主意,我带上老钢盔,先去泉眼那洗干净的,然后接来水。
碉堡前,有以前在这玩耍时,用石头块子搭成的简易小灶台。
把钢盔搁好,找些干爽的枯枝败叶,塞灶台底下。
自己是个铁杆烟民,兜里连别人不稀抽的破烟都常断,可打火机绝少不了。
拿打火机一点干枝叶,火还挺旺。
荒郊野外,冒点小烟问题不大,那也得提防被发现有人迹,泉水烧到温热,就赶紧熄了火。
先运进碉堡几块大小适中的破石头,在乌雪身边搭好小底座,然后把盛满温水的钢盔提去放稳,再把旁边药酒瓶盖拧开。
下一步,就该给她洗伤口和上药酒了。
可她光溜溜的,毕竟男女有别呀!
瞄瞄乌雪,她盖着被,合眼像睡着了,脸色惨白,弱弱喘息,看上去只能任我上下其手。
可给她清这洗那的能够得有接触,我有了教训,不敢轻举妄动。
她又喝鸡蛋水又吃老母鸡肉的,身上有劲了,要是以为我图谋不轨,又拼命使出大招来,肯定不像上回光把我定住那么便宜。
一时间,左右为难。
停半晌,怕水凉了,才战战兢兢挨近她,硬充愣大声叫唤:“喂,你醒着呢?”
我声蛮大,任个昏沉大睡的人,也得被吵醒。
可她岿然不动,没一丝反应。
猜她武功不错,可能在运功疗伤,但是我不能再等了,继续哇哇发声预警:“听好了噢,我现在给你洗洗身子,给伤口消毒!咱说好喽,是为你好,不许出手捋我,知道不?!”
一边大嚷,一边一眼不眨盯她脸。
虽然她没回答,明显看见紧阖的眼皮下,眼珠游移转了几下,象是默许了。
能够断定,自从她认出了我,加上我又弄吃的又跑腿取药,应该知道我不是穷追猛打的敌人,而是在危难下大伸援手的好人。
至于她没说几句感谢话,或许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不想耗费元气。
我不再迟疑,轻轻掀开被子。
之前是看个大恍,现在一细瞅,一具满是伤口和血污的光身子,惨不忍睹地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