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见,板牙在我身旁,运气地往地上蹬了蹬脚,拿气手枪的手也端伸到位,轻碰了碰我手,接着调整一下开枪方位和准度,示意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
终于,我心里暴戾地大喊一声:“三……”
随即,迅雷不及掩耳,猛地按下了电筒开关。
刹那间,一束耀眼光亮,击碎眼前的无边黑暗。
我愤怒睁大双眼,瞅向仓库里面。
光束下,明晃晃朝向我的是白花花一片,还有一张无比惊恐的脸。
那张脸皮白肉厚,挂满汗水,而且在不断抽动,眼睛也像突然见到索命鬼,瞪得不能再大。
带着稀疏胡茬的大下巴子,由于过度紧张,高高扬向屋顶。
嘴巴张大大的,一排里出外进的下牙,夸张地伸出来,包得上牙一个都看不着,像个天生畸形的怪物。
两只大手,朝前按着,僵硬地一动不动。
借着手电的暗圈光,清晰瞅见,地包天手下按的像个农村超大号磨盘,圆鼓白亮,挤的我眼睛都放不下!
磨盘压在个乒乓球案子上,一张同样恐慌而又苍白的瘦脸扭向我,傻子似地滞住。
恍然,时间一下停止了。
——哼,地包天,母夜叉,真不要脸!
——光知道欺负孩子,竟敢深更半夜偷腥!!
——这回,不装蛋了吧!!!
我心里这个狂喜呀,恨不得冲进仓库,再踢那对狗男女几脚,好好解我心头之恨。
这时,就感觉紧贴我手有啥动了一下,一股后坐力随之剧烈释放出来。
我知道,那是板牙,终于代表我俩,射出了复仇子弹。
“啪……”
就听一声枪响,在我耳边尖啸。
眨眼间,仓库里地包天屁股被准准击中,像遭雷击,肉疼地往前一痉挛。
接着听到啊哟一声,是母夜叉发出尖细痛苦的惨叫。
全程包括细节,我都生动真切地瞧在眼里,差点没笑出声来。
哈,想那地包天正专注地沉浸在欢愉里,突如其来叫啥亮光照着,又受到不明飞行物袭击,连惊吓带巨痛,第一反应恐怕是以为被谁抓奸,不被吓的魂飞魄散才怪。
特别是板牙没白练,这一枪打个正着,塑料子弹虽然不能致命,可打我肚皮都出紫豆子,射光腚上也甭想有好。
自然反应,敬爱的包校长肯定使出全身力道,前面的母夜叉可就深受其害了。
而他屁股上莫名其妙中枪,相当于晴天一个大霹雳,当时不吓破胆,以后也怕要作病,到处找黑诊所去治都未必好得了。
哼,谁叫他误导青少年,那是罪有应得!
得罪我们俩个智勇无敌小损贼,哪有好果子吃?!
我正在幸灾乐祸,听见砰啪一阵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