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她一般见识,我迈腿就走到外头。
天光变暗,屋外婧姐红色座驾早不见了,屯里一片安静,正好方便我开展地下行动。
不想,可能娇娇睡着了,丫丫呆着没事,也跟腚后出来放放风,嘴还不闲着:“学点穴?我看你呀,天一黑就总往出蹽,不像干啥正经事!”
我根本不解释,想起破单车有个车带扎漏了,就问清丫丫仓房里有旧的,翻出来忙活换好,省得来回架步量。
和丫丫打声招呼,推着车子刚出院子,迎头碰上个人,黑黑壮壮的,像头刚吃饭喝足的大母熊。
看我现身了,小眼睛瞪大大的,霸气外露,虎视眈眈盯我。
哇,是黑寡妇!
两天前,我才偷看着她和宋所长在苞米地里干的糗事,赶在傍晚上门,难道是听那个长出土文物似的姘夫描述,确准我就是骗鸡吃还讹钱的小子,秋后算账来了?
当时刚被大背头揍得几乎破相,现在是眼眶子不青了,可豁牙子在这摆着呢,面目特征还那么明显,一认一个准。
我慌忙低头,往旁边让让,推破单车快走。
“臭小子,给我站住!板牙从哪招来的坏种,是个流窜犯,没少骗了吧?”果然,黑寡妇认定我是屯里风传那小骗子,掐个粗熊腰,凶狠咆哮。
不想节外生枝,我嘴唇子一抿,把豁牙盖住,呜啦一句“认错人了”,脚步飞快就蹿。
“往哪跑,干啥坏事忘了嘛!还老娘钱,五十……不对,还有老母鸡钱,最少一百!”不想,黑寡妇那么大吨位倒挺灵巧,扑通一蹦,挡住我去路。
我心头一紧:哎,躲是躲不过去了!
以前因为偷鸡差点被她闹腾死,这回又落她手,不得更没好哇?!
认出来又能咋的,我都穷这样了,别说一百,就是一块也不想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索性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头一耷拉,一言不发。
“装傻呢?老娘告诉你,就是装死也没用,快拿钱来,不然今天没完!”黑寡妇声如洪钟,不依不饶吵吵。
丫丫在家门口目睹这一切,吓得“啊呀”一声。
脑袋里疯想咋过这一关,猛然记起宋所长和她偷情时候说过的话,灵机一动,就阴阳怪气学着嚷嚷:“咋的,给你弄个玉镯子,还是别的啥好宝贝,最好值个十万二十万的?”
黑寡妇听得身子一震,大肥脸变成猪肚子色,小眼睛惊恐地盯我,像大白天见着鬼。
一定是认为俩人颠鸾倒凤时候明明四处没人,她对奸夫唠的调情嗑谁也听不着,咋突然从我嘴里冒了出来。
看她难以置信那呆样,我讳莫如深地对视着,眼神直勾勾的,好象能看透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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