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嘴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触碰到她伤心处。
想着不管道歉还是讨好,怕都不管用,就往一边岔:“师父,我偷看过,那帮坏蛋在咱屯子偷摸挨处刨,还说啥四峰山肚脐沟的,是不是在找地宫呀?”
“地宫?!你咋知道地宫?”我为打岔这一信口开河,没想到她反应极度敏感,马上吃惊地厉声诘问,泪眼也射出警惕寒光。
可不嘛,难怪乌雪这么警觉!
我是重生回来的,并且活回的时间点早了大半天,那一刻她非但还没把这半张地宫图在板牙家托付给我,东阳县回春女浴馆那场杀戮更是发生在半年后。
所在,在她印象里,我只是巧遇到的同屯子板牙一个铁哥们,咋可能知道地宫这天大秘密!
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我不敢说自己重生那码事,只好编排着往回圆:“我还能从哪知道,偷听着三胡子他们说的呗!师父,你躲这养伤,乌家屯都快翻天了。就你要杀那个三胡子,和县文管所一个姓宋的所长合伙干坏事,把屯里祖坟掘个遍,还到处偷着连刨带挖呢!这两天我屯子碉堡悄悄两头跑,正巧摸黑遇着过,听他们说地宫地宫的……”
为了不引起乌雪怀疑,特意掰萝卜说馅,嘚咕了一大通。
“噢,这么回事!你……你没叫他们发现吧?”看来乌雪相信了,可马上又慎重问上一嘴。
发现倒没有,就差那么一点点,好在我急中生智转移盗墓贼视线,不然怕活不到现在了!
估计不是替我担心,更多是怕牵带着暴露她自己,我心里略微不大是滋味,还得厚着脸皮装英雄:“师父,你徒弟我奸着哩,哪能叫他们发现!要那样,早被灭口了,还能来照顾你?!对了,我还听那个三胡子叨咕,说啥也得找着地宫,赶上是他家的了!”
“哼,地宫是大氏的!这么多年了,李氏还兴风作浪,不要脸地和大氏争,何苦呢?”乌雪明显对我已经信任有加,拭了拭眼泪,似答非答嘀咕。
在回春女浴馆攻杀过程里,我听过类似字眼,现在还迷糊着,忍不住纳闷发问:“李氏?大氏?这氏那氏的,啥意思啊?”
“氏就是姓,大氏和李氏都是王族,不是一枝子!大氏得王位了,李氏只好称臣,一直不服气,古国灭国多少年了,现在改成争地宫宝藏了!”乌雪刚才的悲伤减轻不少,只是还忿忿的,煞有介事解释说,听着像讲故事。
猜着她说的古国就是宋所长提到的渤海古国,可从没听说过有姓大的,我舌头惊得伸老长,自作聪明分析道:“王族?王位?师父,我明白了,你不姓乌,其实姓大,是得王位那个大氏的公主,隐姓埋名这么多年!那个三胡子是李氏那枝子的,以前没得着王位,现在说啥也得把地宫宝藏争到手,这才往死里干你!”
乌雪目光突然变得飘忽,像穿越到古时候,缓半晌才瞅向我,郑重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啥公主,听我爷活着时候说过,我家是乌氏将军后代,世世代代给大氏王陵专职守墓!”
——守墓?!
只在网络小说里看过有守墓人,万没想到,都到现代社会了,在个偏僻小屯子,竟然叫我遇见活的了!
我像在听天书,内心惊诧不已,可稳神想一想,倒也挺像。
她一家子都是怪人,身上有功夫,却与屯子隔绝,挨坟地没多远,住个石房子。
深居浅出不说,家里地窖还有密道,通向山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