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鼻子,诧异地问:“唔啊,谁呀?”
“咱们住的是大通铺,还有俩男的,好像也是打工的!”板牙捂鼻解释说。
一个受伤的瞎子,一个愣头青,来干活还赌债,有这待遇都算不错了!
屁味慢慢消散,我浑身无力地栽歪着,想到自己被干得昏死挺长时间,像喝醉酒断了片,咋到这儿来的,啥都记不得。
就当重生前没来过,一切重新开始,那问板牙吧。
这小子是目击者,当然知道。
“昨天晚上,在乌家屯放赌那地方,你不是被削倒了嘛,那个络腮胡子看你还有气,听说你有按摩手艺,留着有用,就开车拉这地方来了!”
“噢,他叫三胡子!对了,这是个啥地方?”
“车开了两三个小时才到,地方我不知道叫啥。看着像个县城,还有个老城门!”
“县城?老城门??”
“是啊,我听押咱俩的打手说,宁古塔啥的,马上要大开发了,他们公司又能大赚一笔!”
“宁古塔?!是个啥玩意?”
“咱哪知道哇,应该是个塔呗!”
因为身体极度虚弱,我每句都只能少问上几个字。
板牙初来乍到,也就了解个大概,答的糊里八涂。
他告诉的,有些我重生前知道一点,不少信息还是头回听着,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由地叹了口气。
“牛晓,你被打成这样,又不吃不喝的,少说话,好好缓缓!我把看见的,讲给你听听!”板牙看出我郁郁寡欢的,把我身子扶得靠舒服些,关心地说。
虽说是受他拖累才走到这步,可身边毕竟还有个铁哥们在,就像瞎孩子有只金毛导盲犬,我心里稍稍安慰了点,“嗯”地答应一声。
板牙给我当上了眼睛,接着告诉:“晚上看不太清,反正能瞅着,咱们来这女浴馆地方挺偏!在县城边上,一个新开的旅游点里,往远了瞅,能看着不少大殿啥的!”
我瞎着眼,默默听。
“正面是个啥旅游公司,三层小楼,挂着牌。挨着一长溜店铺啥的,早就歇业关门了!咱浴馆在旅游公司楼背面,好像才开业,门上边挂着牌匾,还用半透明红布盖着哩!还别说,看着生意挺火,有女的开车来,穿溜光水滑的!”怕我搞不清所处方位,板牙说的挺细,特意提到女浴馆像挺有人气。
我点了下头,表示清楚了,心则往下坠。
重生前在这里呆的那半年,连搓澡都轮不上,谁都不拿我当人看。
当时回春女浴馆是一直没正式开业,门楣上光挂个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逃税或者规避上边检查,里边已经接客开展服务了。
记着管事的叫刘姨,是个瘦小刻薄的中年女人,对我像训狗。
还有个叫大帅的男按摩师,一只眼,还油头粉面的,心眼坏的很,有事没事总欺负我。
其他人就印象不深了,其实就是个草台班子,临时拼凑起来,未必干的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