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是曾有过一个赘婿,不过早就被撵出去了。”贾赦道。
“撵出去了?撵哪里去了!?”贾政眉头已经拧成了两个疙瘩。
“那年朝廷在西北用兵,我差人给打发去西北戍边了,这么多年,估计早死了吧!”
“你还记得那赘婿叫什么吗?”
“叫……叫……”贾赦支支吾吾。
“哎呀,我的好大哥啊!就是养只猫儿狗儿,你也不可能连名字都记不得了吧!?”
贾政气得直跺脚。
贾赦不是装样子,他是确实记不得那赘婿叫什么名字了。
话说那几年,他就没把那个赘婿当个人看,更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
名字?呵呵,那就更记不得了!
贾赦只得扭头盯着邢夫人,向她求助。
谁知这邢夫人也不记得那赘婿叫什么名字了,只还勉强记得姓什么:
“我记得,那赘婿好像是咱荣国府的老奴,苏老三家的吧,应该叫苏什么。”
贾政一拍手,一跺脚,脸都憋得彤红了。
“啊呀呀,大哥大嫂,你们连人家名字都记不得了?真是糊涂啊!”
“你们好好想想,念春那女婿,是不是叫苏策!?”
“苏策?”贾赦和邢夫人都一愣。
经贾政这么一提,他们似乎觉得这名字是有些耳熟。
但也不敢百分百确认。
“糊涂啊,糊涂!这二等伯苏策,不是别人,正是苏老三的儿子,念春的赘婿啊!”贾政继续道。
“如今人家功成名就,回来了,你们倒是说说如何是好吧!哎呀呀!”贾政急得一拳捶在桌子上。
恨不得把自己这个混账大哥、大嫂狠狠地踹两脚!
“什么?啊呀呀——”贾赦两眼一翻,又径直栽倒了下去。
好在贾琏刚好站在他身后,一把将他扶在了太师椅上。
又是灌茶水,又是给他掐人中,贾赦这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你说……你说……那个孽畜现在成了二等伯?陛下还给他御赐了两块匾额!?”
贾赦本来就瞧不起苏策的出身,当年要不是信了那疯癫和尚的话,定不能和他家的奴才连了姻亲!
对他来说,这可算得上是一辈子的污点。
所以念春死后,他就迫不及待将苏策赶出了荣国府。
而且不仅将他赶出去,还心狠歹毒地花钱托人把他弄去西北戍边,为的就是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可是…可是如今,这个孽障不但没有死在边疆,竟然还立了功,封了爵!
还招摇过市地回来了!
一股又羞又恼,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无明业火涌上了贾赦的心头。
“贱婿,这个贱婿竟然还有脸回来!?”
“他要是敢踏进荣国府一步,看我不……”
贾赦怒目圆瞪,发起狠来。
“哎呀,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贾政虽然一身迂腐气,却没贾赦那样的坏心眼,听到贾赦这样说,心中难免发了慌。
他指了指香案上供奉的圣旨和御赐牌匾,示意贾赦小点声:
“你这大声嚷嚷,让外人听到了,可如何是好!?”
“外人听到了又怎样!?”贾赦气得山羊胡都跟着抖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这孽障什么出身,我还不知道嘛!?”
“一个家生子奴才,要不是咱荣国府给他口饭吃,给他个地儿住,早不知是饿死还是冻死啦!”
“怎么?如今封了爵,就不是奴才了!?”
“我呸!”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他就甭想进这个家门!”
“哼!”贾政冷笑一声:“不让他进家门!?”
“大哥,你好好瞧瞧,这两块金匾,这可都是陛下手书御赐的!”
“不让他进家门,你数数咱们贾府上上下下有多少颗脑袋,够砍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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