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云笼罩的天空不知道为何，黑雾散去，天空渐渐清晰明朗起来。
月亮出来了。
张川久违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月亮。
此时的他，手上早已经沾满了腐臭和暗红色的鲜血。
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力气也越来越大。
双眼的血红色也已经变化成为深红色。
“喀嚓！”
张川轻轻松松折断一只丧尸的脖颈，苍白的皮肉连着骨头渣子颤颤巍巍的挂在一起。
普通人早就会被恶心的叫了出来，而此时张川依旧平静。
慈悲的脸庞上，嘴角还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像是常年端坐庙堂的佛菩萨走下香火台，庄严中带着那么一丝古怪的邪气。
张川身后总有一群密密麻麻的影子。
不管他走到哪里，影子都跟着他。
从白天到深夜，再从深夜到白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川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
【七煞攒身法】运转得愈发疯狂，张川身边的漩涡已经由半径一米，扩展到半径三米。
如果有丧尸接触到漩涡，立刻就会像陷入沼泽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张着嘴吼叫。
然后再由张川回首，将脖子拧断。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丧尸。
也不知道自己拧掉了多少头颅。
他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一种清醒又癫狂的状态。
以小区为半径。
方圆一公里……
方圆两公里……
五公里……
十公里……
深陷【七煞攒身】中的张川，明显的感觉到，这功法开始影响自己的神智。
但更为可怕的是。
他渐渐沉迷于这种收割生命的快感之中。
“不对……”
“这样不对……”
张川的目光中第一次有出现迷茫。
好像……这样的杀戮是不对的……
但什么才是对的？
“这样不对……什么又是对的……”
他抬手，又捏爆了一只丧尸的头颅。
张川本来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他看到一个“人”。
与其说是“人”，不如叫它“有意识的丧尸”更贴切。
这也是张川第一个遇到的，不去啃咬活人，见到他之后能够主动躲起来的丧尸。
张川见到它的时候。
这只丧尸正费力的推着一个装满食物的超市手推车。
车子上半融化了的肉制品“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它巧妙的避开其他的丧尸，不让它们靠近手推车。
并且，在其他的丧尸试图想要强行靠近手推车的时候，这只丧尸竟然做出了一个让张川意想不到的举动。
它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手术刀，笨拙的划开冒犯丧尸们的脖颈。
手术刀应该还算锋利，被它处理过的丧尸头身分离，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做完这些，它又把手术刀在身上擦了擦，擦去血迹和脏污。
张川第一次提起兴致，想要跟踪一只丧尸的兴致。
“这是在做什么……”
“刻板动作？又不太像。”
“难道它要去给什么人送东西吗？”
血红色的眼球逐渐恢复正常。
张川悄无声息的跟在丧尸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