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倒好了茶。
自觉找个不碍事的地方站着。
这个时候，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只有一丝苦涩的茶香，缓缓释放。
柳妍妍仰着头。
好像打胜仗的将军。
柳常山也梗着脖子。
没有头发的秃头，一脸的褶子，配合着脖子上的横肉。
活脱脱一个现世恶人。
“你还知道回来！”
“一个月了！跑出去一声不吭一个月了！”
柳常山喘着粗气。
如果说，柳妍妍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他倒没有那么生气。
只是……
几天前。
他得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柳妍妍，竟然跟全性的人在一起！
气得他当时血压就高了！
全性！
避之不及！
柳妍妍怎么还能跟全性有联系！
说实话。
哪怕柳妍妍再叛逆一些，柳常山都能接受。
他年轻的时候也叛逆。
当时都说他有反骨。
孙女和他最像。
这也一直是他的骄傲。
但现在。
他恨不得让柳妍妍别和自己那么像……
柳常山一下子觉得自己很疲惫。
“说吧。”
“你跟全性，到底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加入全性！”
柳常山紧紧皱着眉头。
他都能想象得到。
这句话他说出去，柳妍妍会是什么表情。
不承认……
暴跳如雷……
或者……承认自己和全性就是有联系……
更或者……
在他面前大夸特夸，说着全性的好处……
柳常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点……
柳妍妍痛痛快快承认了一切！
“爷爷！我错了！”
没有不耐烦。
也绝对不是敷衍。
柳妍妍认认真真的跪下来。
“爷爷，我错了。”
柳妍妍这个样子。
柳常山准备好的话全都卡在脖子下头。
咋也说不出口。
“娘的……”
柳常山哆嗦着手，端起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柳木只管吃瓜。
根本不敢露头。
笑话……
可怕的不仅仅是老爷子，好吗？
柳妍妍更狠！
想起以前自己的遭遇。
柳木又把自己往柱子后面藏了藏。
“可千万别发现我……”
柳木在心里不断祈祷。
事实上。
他想多了。
柳妍妍忙着认错……
柳常山忙着喝茶……
根本没人注意他。
柳木送了口气，继续偷摸吃瓜。
“爷爷，我之前太任性了，跟您说声对不起！”
“让您担心了！”
柳妍妍认认真真给柳常山磕了几个头。
妈的！
她差点死了好吗？！
现在她才明白。
自己以前那么闹腾，也就是仗着自己爷爷柳常山。
离了爷爷，离了湘西柳家的名号。
她啥也不是。
外头有的是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柳常山一时间被柳妍妍的操作搞得六神无主。
不对嗷！
不对！
柳妍妍的脾气他知道啊！
那可是从小挨揍都不哭的主儿！
怎么了这是！
一时间。
柳常山脑子里排列出数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