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下,献脑海中正不断的回想起从前那些人那些丑恶的嘴脸,如今姜凡也是她唯一的软肋了。
“求您了!往北方去吧!”
“大人,快快离开吧!”
“你这妖魔比我们异兽还要恐怖,快滚啊!”
记忆中她所到之处所有人族包括异兽都都要求她远离自身,哀求也好,辱骂也罢,她从未想过伤害他们。
那些跪倒在她面前的人,给她带来的已经不再是尊敬与赞美,他们使用黑狗血,童子尿,各种驱邪之物赶她离开。
每当念及此处她都觉得那些卑微渺小的人类很可笑,自己也很可笑。
献满头的秀发开始变白并逐渐脱落,她的额头更是变得皱皱巴巴,身体水分开始散失,变得极为干枯。
她周身光韵流转恍如烈日般耀眼,体内散发出庞大无比的热量,在黑夜中绽放自己的光与热。
大地皲裂,炽热的空气向四周蔓延,烟雨楼瞬间化为飞灰。
以献为中心赤地千里,其上万千草木,飞禽走兽,不论活物,死物尽数化作烟尘,其中还包括一位正在沉睡的山神。
赤水河也消失过半,河畔的另一头有棵宝树此刻正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万千珠芒闪烁其上。
遥想当年巨神夸父,纵使祂神躯再强也被活活渴死于大泽。
原来大荒五尊“祸乱”,她便是其一。
异兽亦分好坏,境界划分也不同,分别为恶兽,益兽;凶兽,神兽;祸乱,祥瑞。
恶兽实力对应人族凡胎境到炼体境不等,凶兽实力在炼神到化凡境之间。
而祸乱的强大甚至于那高高在上的神灵,也不敢轻易招惹。
献原为九天之玄女曾助黄帝战雨师妾,逐夸父,杀蚩尤,立下不世之功。
蚩尤乃“兵祖”,杀死他后会业障缠身,被腐蚀从之后无法再返回天界。
至于后来为何被世人唾弃,成为祸乱之一的旱魃,那是她心中一一直的潜藏的伤痛。
“人族过去了不知多少万年还是如此,大荒之大竟无我容身之所。”
“该去哪呢?”
“也是了,我现在容貌如此丑陋还带着炎旱之灾,谁会容我呢。”
一想到如今自己丑陋如鬼怪般的容貌内心便悲痛不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她始终无法面对事实。
相比起那些凡人态度的转变她更在意自己的容貌,谁能想到这张形同枯槁的脸曾经是多么美艳到不可方物。
“玄女大人,我现在只能做到庇护好姜凡了,护你迁移才是大事,否则…”
那青羽赤纹的神兽不忍献一直沉溺于过去出声提醒。
“无妨,小毕方。”
“我现在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死在我手的人早就数不清了,只是不知这次会持续多久。”
“我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小凡,姐姐以后不能再陪你了,我能感受到你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被封印住了。”
“但你定是身怀大气运之人,总有一天我们会再相遇的,到时候你可别说要将我斩杀。”
献看着昏睡过去的姜凡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后带着神兽毕方往北方去了。
姜凡被留在驩朱国中。
祸乱临世的消息太过震惊,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大荒各国。
众人听闻这灾难是祸乱所为皆是害怕不已,人心惶惶。
当他们知晓是旱魃所为后便没有了之前那般恐惧与骇然,旱魃不比其他“祸乱”,并不是真心与人族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