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经山路上的一个茶棚时,这离开京城走了一整天了,便停将下来,小歇一下。
只见茶棚内,一老妇在就着伙头烧火。还有一瘦小的年轻小伙趴在桌子上。
听见外面有动静,小伙赶忙起身迎接。
“几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喝茶。”小伙记一边问着,一边抄起肩上的抹布就擦桌子。
“怎么这话听起来那么像在茶楼饭店的服务员说的一样。”孟尘心中嘀咕着。
虽然间隔还有点远,但可以看得出这桌椅并不怎么染尘啊。而且,这茶棚也不像那种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啊,那老妇人对着这么大的一锅在那烧火,就他们一老一少,犯不上操那么大的劲去弄吃的吧。
孟尘对这察言观色可算是有一手,他能混到总经理一职,靠和可不是关系,他那一身眼观六路耳听方的本领,哪怕就是桌面上有一粒灰尘,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可是看那桌椅,在深山中,在山路旁,不说铺满灰尘吧,这一尘不染的,多少都有点古怪。
这难不成是他们早就料到了我们会路过这里?这时机掐得这么准,怕不是我们一说吃饭,饭菜马上就能给端上来了吧,嗯,事出反常必有妖。
孟尘在心里暗暗揣度着。
“吃饭,有什么好吃的,随便给我们上一点就行。”刘震南一行人分三桌坐下,三个女仆一桌,刘福和另一个家丁,本来想凑到女仆一桌坐下的,可看到其中一女仆一脚就把剩下那一把椅子给踩住了,心中也知趣地打消了同桌的念头。
可跟家主坐一桌,感觉又不太方便。
于是便拉起那名家丁,俩人单独坐了一桌。
“好嘞!”小伙计应声来到灶头前。
果然不出孟尘所料,小伙话音还没落,老妇便已经将一大盘馒头放到了面前。
接着,陆陆续续又上了一碗看着像是牛肉之类的肉菜、一盘清蒸排骨、还有一盘似是焖鸡。
这蒸馒头还说得过去,可抹布上那些菜,没个三五十分钟,整不出来吧。
再看这摊盘的分量,明显是没料到这个人,啊,不对,是七个人,会分三桌坐吧!
连人数都算准了。
孟尘心里在犯愁。
他很想对身边的人说道说道,只是,不管他说什么,在众人眼里,都是在吱吱哇哇的哭吧。
唉,看来这饭菜有问题。
想到这,孟尘突然大声地唱起了歌:“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啊,该死的这个时候想不起歌词了,不管了,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在哭。孟尘又换了一首,“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的绝望,我要哭一场,哭吗,哭吧,这饭菜不能吃,啊啊啊啊啊啊!”
孟尘这样大声高歌,果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特别是把他抱在怀里的刘茵,还有坐在刘茵旁边的刘震南。
一听到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便停下了手中的碗筷。
“夫人,把少爷给我吧,你们先吃。”这时,一个丫环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抱孟尘。
“没事,你们先吃吧,我哄他一会就好。”刘茵抱着孟尘站了起来,一边嘴里嘟囔着哄小孩的话,一边左右轻轻地摇着。
“唉,能救一个算一个了吧,起码先保住饭碗先。”
而这里,除刘震南还在那边张望着刘茵手中的孩子外,其他人都纷纷开吃起来。
很快,女仆的那一桌的饭菜就被吃完了,而再看刘福那一桌,只见他们在慢吞吞地吃着。
“咦?没事?难道我想多了?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那么纯朴?这服务质量赶得上五星级酒店了都。”孟尘在心里想着。
好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里,刚才那丫环又走了过来,她一边用手擦了擦嘴角,一边从刘茵怀里把孟尘抱了起来。
刘茵见那丫环抱起孩子便也没再哭了,才放心的坐下来,和刘震南一起吃了起来。
孟尘看到灶头边上,老妇好像在跟小伙在说着什么,小伙只是不停的在点头。
过了一会,就见小伙从茶棚的另一边,悄悄的溜了出去。
同时老妇迎了出来,走到刘震南夫妇身边,鞠身,和谐可亲地问道:“客官可曾吃好啊,要不要老身再给您烧些伙食?”
“暗渡陈仓,瞒天过海。”孟尘心里想着。
这是哪个年代啊,这一村里山妇,能这么熟练掌握和运用三十六计,着实是不简单啊。
可惜了,今天怕是着了道了,怎么就有种待宰羔羊的感觉呢?
孟尘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知道要葬身于此,却又无能为力。
“啊,不用了,多少钱,我付你账。”刘震南丫起身来,双手在身上擦拭了几下,便要从怀里掏钱。
“哦,这个不着急,不着急,等一下再结算,等一下再结算。”老妇说完,便慢悠悠地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向棚内灶头。几乎没有人察觉到,她一边走着,双手一直在胸前紧捏着。
“着急、紧张、不安、惶恐。”
孟尘把老妇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那年轻的小伙计匆匆地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