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把头已把四周的景象都收入眼中,盯着不成样子的柜台瞧。
“两个四川兵都把店铺搞成这样?郭旅长那边有消息吗?”
“这倒不是他们搞得……呃,郭旅长那边差人送信了,备了份礼,后面的事情我们够不上,还得麻烦把头出面招呼。”
把头走到柜台前,摸着栅栏断开处的木茬。
“车撞的?”
“不是,是个年青人。”
“人撞的?”
把头看着眼前足有两米多宽的缺口,只觉得这刁滑掌柜肯定扯谎。
寨子里功夫最好的青年都是他看着训练的,还没谁能徒手把这么厚的栅栏给撅断!
“确实是个年青人,就连那两个兵也是那年轻人杀死的,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掌柜朝外一瞥,忽然望见远处的精壮青年们,微微一怔。
“把头,七爷也来啦?”
把头不置可否。
掌柜心里突突直跳,紧张地说。
“这么点小事情就让七爷来,那我还不如找面墙撞死呢!”
苏文谦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把目光投向馄饨铺里那个所谓的七爷。
池铁城不屑一顾:“土皇帝而已!”
苏文谦赞同点头,又道:“不仅是土皇帝,而且是儿皇帝。”
“这你就抬举了,顶多是军阀手下一条狗,他愿意当儿子,人家也未必愿意认!”
说话时,街上传来窸窣不清的驴铃声,苏文谦听出那是老大夫的驴车声,抬头看去,果然见到老孙赶着驴车回来。
……
张灵渊将车开出省城后,很快宽阔大路便渐渐窄巴起来,泥土路上满是雨季时各种车马烙下的印记,竟这几日的太阳一晒,板结得厉害。
一般的人、一般的汽车,必定要在这泥路上颠簸前行,他却开得如履平地,车的影子仿佛一阵风从稻田田埂间掠过,把赶牛车经过的老农们看得目瞪口呆。
开了半天多后,连农民和农田也看不见了,只有丛丛芒草在路边随风招摇。
忽然,静谧山野间传来小孩尖利的哭嚎。
“救命啊!杀人啦!”
“你往哪儿跑!乖乖回锅里炖着吧!哥几个在山寨里饿了好几天了,下山抓羊抓不着,抓你个两脚羊回去也不错!”
粗声粗气的青年男人和另一个小身影出现在前方路上,正好堵住了去路。
张灵渊却并不踩刹车,仍是撞了过去。
男人见状大骂一句,推着小孩滚到路边,眼睁睁看着张灵渊一骑绝尘而去。
他旁边的小孩抬起头,也冲着还没散尽的汽车尾气咒骂:“这什么人啊!看见孩子被抓了都不打算来救吗!什么铁石心肠!”
张灵渊把两人的咒骂声听得一清二楚,却并不以为意。
他就算是没投资系统在身,都不至于分不清侏儒和小孩。
虽然才一米二高,背却微微驼起,跑起路来脚步沉重得很,谁家小孩是这个样子的。
更不用说那青年男子边跑边给他解说剧情,演戏也不带这么假的。谁家饿了几天的人能跑这么快,能边跑边不喘气地说那么一长串话?
就这想跟他玩仙人跳?
这两人的道行还嫩了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