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设宴款待将士,夜晚篝火连成一片,璀璨生辉。
侯成咕咚咕咚喝着美酒,感慨着人生的美妙:
“要不是遇到了将军,恐怕我还困在一县,如何能享受这样的美酒。我喝的不是普通的酒,是匈奴人的血!”
“一群落魄的草原部族,都当了大汉的看门犬这么多年竟还敢反叛,真是不知死活。”
“等到我一朝得势,一定灭了他们。也可以驱逐他们去和鲜卑争地盘,以他们现在软弱的模样,说不定会身死族灭。”
“哈哈哈!”
侯成的笑声越来越猖狂,却是发自肺腑。
他们身处边境,对抗着最恶劣的环境,还要和强盗斗智斗勇。
指望他们儒雅、得体,根本不可能。
“于夫罗逃得第一次,逃不了第二次。等到再次遭遇,我的方天画戟绝对不会和他客气。”
“只恨不能杀到匈奴腹地,抢夺更多的牛羊犒赏弟兄们。咱们是吃饱喝足了,弟兄们可还饿着呢。”
“我们是大汉最精锐的边军,专吃匈奴的牛羊,还要打碎他们的脊梁,子子孙孙都给我们放牧!”
吕布胸腔中豪气万千,引得无数志同道合的英雄称赞。
“将军说得好!”
“咱们百姓的日子,过得可真踏马苦啊。太平盛世的时候,被人当做牛马使唤。”
“乱世降临,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结果连牛马都不如了。”
“牛马还能喘口气呢,中原一乱,那些人直接吃肉了。”
“也不装了。”
魏续袒露了自己藏在心里的话,要不是喝了酒,他绝不会轻易说出口。
高顺闻言,心神震颤。
他当过山贼一段时间,结果没劫掠成功多少次,反而搭进去不少粮食。
一群到处迁徙,到处找粮食的苦哈哈,能有什么资产。
“土地都汇聚在世家、豪绅、官僚手中,百姓成为他们的佃户还有一条活路,不接受盘剥只能选择隐居山林。”
“最可恨的是这些人还挑,只要青壮佃户。年纪稍微大一点,或者有缺陷,连成为佃户的资格都没有。”
“朝廷的赋税又重,一旦爆发了天灾,自耕农根本缴纳不起赋税。为了生存、避税,他们只能将土地卖给豪绅。豪绅藏匿人口、土地,朝廷拿他们也没办法。”
“这天下,终究是要乱一遍。不乱,所有人都没机会。”
高顺目光深邃,忧国忧民。
吕布和魏续都是一愣,没想到一向板正、严肃的高顺,竟也有口若悬河的时候。
“土地的问题,我能够解决。”
魏续语态深沉,引来了高顺的注视:“并州狼骑直接将中原杀穿,不就行了吗?”
高顺哑然失笑,扭过头去喝酒。
魏续继续高谈阔论,高顺也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