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听到为止震惊，忍住出声，对于这样的结果，亦是不得其解。
“定是咱杀得不够，刑法还不够严明，震慑不住这帮狗官，让这些狗官心存侥幸。”
老朱眼中带着略人的寒光，怒斥着天下官员。
在朱标对案的老朱棣，眉头紧缩，还不够严厉，还不够震慑吗？
对于未来的老朱棣来说，经历过‘郭桓案’，一想起那几万颗人头滚滚，就触目惊心，令人头皮发麻。
“洪武十八年，郭恒案起，你下旨惩贪，足足万余官员和一些跟案情有关的土财主。”
周琛淡淡开口道。
周琛此话一出，老朱更是想不明白了，依旧是一脸茫然。
可是该杀的也杀了，律法也够严明了，为什么咱大明还会成为历朝历代最为贪腐的王朝呢？
老朱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原因很简单，就是四个字，‘物极必反’！”
周琛随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顺时针晃两下，接着逆时针晃几下接着说道。
“世间万物，没有无暇之物，就如我在手中的威士忌，金灿透亮的酒液泛起些许浊色，也是美中不足呀！最充足阳光的地方，也有晒不到的阴暗处。”
“其次，就是缺乏相得益彰的制度，只靠一味地杀戮，只能镇压一时，并非能遏制一世。”
“今天，你老朱可以拿起你三十米长的屠刀大意嗜杀贪官，诛九族，你儿子也可以传承你的屠性，或者你孙子也可以，那最后呢，你们往后的世人呢，代代相传吗？”
“那天下还有谁人进京参加科举，为朝廷效力，又或者，半个大明子民都被你屠戮殆尽，那这江山还有何意义？”
“远的我们不说，就说我所带你去的建文朝，贪腐之风已起，那帮在你治理的洪武三十一年熬了过去的官员。”
“如同草原的饿狼，熬过了一个及寒冷既有难以觅食的冬天后，逢春，饥饿难耐的狼群，拖家带口出来疯狂猎杀草原上的食草动物。肆意啃噬它们的骨头。”
“甚至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到了大明中后期，你那些继位的后世子孙，朝廷已经默许了当地官员用‘折色火耗’，与‘淋尖踢斛’这两招卑劣的手段贪墨民脂民膏。”
“这部分粮食就作为官吏的合法收入，就连名臣徐介，张居正也都是靠着一招养活自己的。各级官员更是层层往下收取‘例钱’，而这些例钱也就是在老百姓身上挤出来的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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