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奔跑中的许大壮一个急停，让身后紧跟着的班头猝不及防，狠狠撞在了他的身上。
“你个混蛋，做啥子呢！”
“老大，屋顶上那个小偷，好像是锦衣卫总旗官张大人啊！”
“哪个张大人？”
班头揉着被撞得通红的鼻子，不耐烦道。
“就是人送外号‘铁腿水上漂’的张欢张总旗啊。我们之前协助锦衣卫办案的时候，不是见过他的吗？”
听到许大壮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班头身后跟着的三名年轻衙役，一下子将心提了起来。这年头，惹谁都别惹锦衣卫啊！
这个道理，连街上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这就不得不说市井间广为流传的一个笑话了。之前，大人吓唬小孩子时，不是拿老虎狮子，就是拿恶鬼修罗一类的事物做素材。
可是，眼下倒好。碰上那些哭闹不听话的小孩子。直接来上一句，你再不听话，我就要把你送给锦衣卫的叔叔了！效果那叫一个杠杠棒，绝对立竿见影！
许大壮说的那件案子，班头老杨自然有印象。不过，说得好听点是协助锦衣卫办案。实际上，他们这些衙役，只是负责封锁街道罢了。真正的，进府抄家拿人，哪轮得到他们。
当时，那一队锦衣卫带队的，就是这个被众人尊称为“铁腿水上漂”的锦衣卫总旗官张欢。不过，当时班头老杨这一队人相隔甚远，仅仅是看了那张欢的侧脸身影。
“班头，大壮说得有道理啊。你看看屋顶上那人，轻功身法那叫一个精妙！”
身后一个年轻的衙役，则是注意到了那个被众人追赶围堵的小偷的身法。
“啪！”
班头老杨，直接就是给了许大壮后脑一个巴掌。
“说什么胡话呢！锦衣卫的总旗大人，那是什么身份？他怎么可能屈身做贼呢！”
许大壮挨了一巴掌，倒是没有生气，听到老班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锦衣卫要想赚钱，路子千万条。千方百计，想要给他们送钱的人，多了去了，何必去做贼呢？
图什么，难不成就为了图个刺激？
“天太黑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还有你小子，是猪脑子吗！难不成身法精妙的，就一定是“铁腿水上漂”张大人了？
十几年前，还有一个轻功独步江湖，数年间盗遍东南七郡，外号‘千里独行’的大盗呢？小偷为什么叫‘梁上君子’，还不是因为他们飞檐走壁，翻墙入户，身法高明，行动敏捷吗？”
身后的年轻衙役，被教训了一顿之后，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这群小子，整天里无所事事，吹牛打屁的乱嚼舌根。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若是让锦衣卫那帮大人，听到了你们居然敢把他们比作小偷，你们自己想想后果吧？”
随行的四个衙役，闻言顿觉后颈一阵发凉。
“别发呆了，赶紧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