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房内传出一个柔弱的声音。
“李长青,长青树的长青。”
李长青垂手侍立,心里有一丝紧张。
他闻到了刺鼻的熬制中药的味道。
在战场上他抓取过一个战友的技能,那名战友学过一点中医。
但是学艺不精,以至于他抓取过来的天花板也不高。
所以至今他对中医也是一知半解的半吊子水平。
可是半吊子也能闻到这个味道不对劲。
阿姨显然是个常年吃药的人,但这药吃得有问题,可能都是偏方,这里吃一顿,那里吃一顿,有点杂乱。
乱吃药就是有这个问题,味道一闻就不对。
啪!
哗啦!
里面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
一个苍白憔悴但美丽动人的妇人打开门。
“你就是长青?三斤第一次来信满纸都是你!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三斤还在那边。”
李长青低头看着她,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他没想到三斤的妈妈日子过的这么艰难。
她瘦的跟后世那些超模似的,仿佛只有一把骨头。
整个人瘫坐在一辆带滑轮的小板车上,坐姿有些别扭,应该是刚从床上下来的。
“阿姨,您的腿怎么了?”
“老毛病了,不碍事。”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你看这屋里都成药罐子了,熬药熏得满屋子味,你让婶子先打扫一下你再进来,好好跟我说说三斤的事。”
说着,她就用手里的木槌,在地上拨动往前走,就像坐在船上摇橹一样。
“不用麻烦了阿姨,家里一点也不乱。我提前回来了,三斤可能还得一段日子,他回来之前我会替他照顾好您的。三斤给您买了一身衣裳,待会您可以试试。还有妹妹一份,妹妹不在家吗?”
“她在中院拌嘴呢,丫头野惯了,不用管她。”
“我还买了一些吃的,给您热一下。”
“你能来我就跟过年一样高兴了,你坐着别动,我让千黛去买肉买菜,婶子给你做饭吃。”
“阿姨,我不是客人,我跟三斤是过命的兄弟,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以后我天天来给你做饭。”
“你实话告诉婶子……三斤他还好吗……”
李红鱼一把抓住李长青的裤腿。
“阿姨,三斤真没事,他表现特别好,给连长当通讯员呢。”
“那就好。三斤信里说你住四小胡同,那咱们不远的,你真的以后要常来,婶子什么活都能干,缝缝补补洗衣服,你找我就对了。”
李长青开始准备锅灶,生了火,添了水,先把腊肉给焯了。
“阿姨,您先歇着,我去中院看看妹妹。”
李长青盖上锅盖,出门去了。
顺着廊道过去,又经过一条甬道,来到中院。
这里热闹极了。
几乎全院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