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地狱,位于一十八层地狱的最顶端,上临地球村波涛汹涌的广阔海洋,下接狼哭鬼嚎的剪刀地狱,是地狱当中最早修建并投入使用的阎家私宅,同时,也是首批列入地狱无知文化遗产保护单位的大型古建筑,对于研究地狱早起的移民倾向以及背景,具有极其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参考价值。
同时,由于关押在这一层接受惩戒的鬼怪们,生前都是一些摇唇鼓舌,搬弄是非的地球小人,传播小道消息的愿望跟能力要明显地领先他人好一大截子,因而,有关地狱法人阎王爷的一些不检点私生活的传言,也大都出自这一层。
“地球人沸沸扬扬的有关阎王爷先天性缺乏生育能力,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继承王位的传言,果真如此吗?”沿着螺旋形的扶梯刚刚下到拔舌地狱,还没进入惩戒中心半步,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马面。
“这个······这个话题太过敏感,无可奉告!”马面一听,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马,然后用一句耳熟能详的外交辞令搪塞过去。
“你们地狱里面的十大阴帅,鬼王,日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看似和和气气一团热闹,但外界纷纷传言,说,你们之间勾心斗角,互相诋毁拆台,果真有此事吗?”马出师不利,没有从牛头马面那儿得到一丁点有关阎王本人的花边新闻,好奇心不减,迅速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领域。
“这个······这个话题太过恐怖,无可奉告。”牛头颇有一点老本家牛的底色,憨厚老实,不善言语,见马面不依不饶,尽挖一些地狱里面的陈年猛料,便赶紧插言进来替马面解了围。
“恐怖?此话怎讲?”谁知,此话一出,却惹得少言寡语的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这个······地狱里面的十大阴帅,个个出类拔萃,其一连串的奋斗史背后,自然会有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不足为怪嘛。”牛头被牛一问,不便拒绝,便含糊其辞,搪塞过去。
“哦,原来如此。”牛见牛头不愿回答,便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可是,阎王爷身边的那一位师爷派头的人,好像跟你们十大阴帅不沾边,自成一派哦。”马面不甘寂寞,顶风而上。
“哦,你说希忒乐啊!”马面一听,立即嗤之以鼻,“此人原来根本不属于地狱金领阶层,只不过是一名地球村的村霸而已,臭名昭著,但仗着三寸不烂之舌,竟将自己的一套治国理念成功地推销给了阎王爷。”
“阎王爷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希忒乐在地球村作威作福,残杀生灵的暴行吗?”牛一听,抻长脖子,连忙追问。
“怎么会不知道?但阎王爷没有上过几天学,耳根子软,被希忒乐一本小册子《额的奋斗》一鼓捣,竟然信以为真,以为是捡到了一个地球村掉下来个村宝,连发十二道金牌,将希忒乐从十八层地狱破格提拔到了师爷的位置上,开始言听计从。”马面说道希忒乐,似乎有一肚子的不满跟怨恨。
“可是为什么希忒乐要跟我们过不去,一见面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呢?”马虽然对希忒乐有所耳闻,但对他见面之后的怪异举止颇费思量。
“大概是你想知道和了解的东西太多了吧?”马面已经对马的喋喋追问渐生不满,不胜烦恼。
果然,马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冲上来的一群鬼怪给团团围住。鬼怪们七嘴八舌,指手画脚,吓得牛马赶紧躲到了牛头马面的身后。
“混账东西,都给我快滚开!”马面一看,大喝一声,伸出蹄子踢翻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长舌鬼怪,然后回过头来望着紧张不安的马,“关押在这一层的鬼怪,生前都是一些油嘴滑舌搬弄是非的小人,刚才看到你一副唠唠叨叨的嘴巴,误以为是来了新成员,于是就忘乎所以,奔走相告。”
“哦。可是我看到他好像有点面熟呢。”马被马面一阵连讽带刺的数落,惭愧地低下了头,嘴里嘟嘟囔囔。
“你说的没错。此鬼在拔舌地狱赫赫有名。他生前的确是来自于中原地区,并且,跟你家的驯马场只差两条街的距离。”马面一听,一把拎过了刚才的那一位鬼怪,然后推到了马的跟前。
“哦!是吗?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下到拔舌地狱里面的?”马一听,好奇地看了鬼怪一眼,然后壮着胆子,开始询问。
“都怪我这张诽谤害人的嘴巴。”鬼怪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抽打着自己的腮帮子,“我家的一个邻居,老实巴交,是一个拉煤的车夫,都四十好几了还没讨到老婆。有一天,车夫要运送一车煤碳去一家工厂,刚巧路过一家供销合作社的门口,就突发奇想,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点钱,买了一尊大人物的半身石膏像。大人物像洁白光滑,面带微笑,车夫爱不释手,有心放在煤堆里面吧,怕弄脏弄坏了石膏像,可抱在怀里面,又不方便继续拉车。车夫左思右想,最后就用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拴住了石膏像的脖颈,然后套挂在车把上,开始晃晃悠悠地赶路。这事也巧,刚好被我赶上了。我二话没说,转身就跑进了附近的一家派出所里面,大声说外面有人勒住了石膏像的脖子,恶毒陷害大人物,然后就领着两位荷枪实弹的民兵,将一脸迷茫的车夫扑倒在地,然后给绑了起来。”
“啊!原来是你呀!”马一听,怒不可遏,一个扫荡腿踢向了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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