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大树下,抬起头冲着大树上喊道:“南恩,南恩大祭司找你。”
南恩闻言俊秀的眉头微蹙,双眸中透出被打扰的不快,不耐烦的回了句,“知道了。”
小兽人看他并没有要一起走的意思,不死心的盯着树上的兽人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挠挠脑袋,转身离开。
南恩瞥了眼离开的小身影,撇撇嘴,一个翻身坐起,烦躁的抓了抓满头银发,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毫无精神。利落的从十几米高的大树上,几个翻身跳跃稳稳落地。
象征性的拍了拍兽皮裙上沾的树屑,脑子里飞快的回想着最近干过什么出格的事,好像并没有。
于是安心的随手摘了一根杂草,放在嘴里叼着,双手置于脑后,吊儿郎当的向着他雄父的山洞走去。
南恩刚走到洞口就顺势斜靠在洞壁上,轻轻吐出嘴里的杂草,侧头斜视山洞里那个端坐在草药前的雄性,漫不经心的问:“雄父,你找我?”
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散漫慵懒的表情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南达斜了他一眼,继续摆弄手里的草药,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已经80多岁了,伴侣身体不好,怀了几个都没能保住。
两年前,伴侣也回归了天神的怀抱,只剩下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
这个儿子身体与其他兽人不同,他也没催促他结侣的事,可不催,不行了。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要是哪天他不在了,谁来照顾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南达心中思绪万千,脸上依然淡漠如水,轻易看不出任何情绪,淡淡开口道:“六天后的联谊会,你准备一下。”
南恩懒懒挑眉,瞥了眼他那个整天摆着一副臭脸的雄父,心不在焉的回道:“准备什么?我又不参加。”
南达摆弄兽皮的手一顿,头也没抬的说道:“今年你必须参加。”语气生硬,不容拒绝。
南恩闻言眉头越蹙越紧,收起自由散漫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雄父问:“为什么?”
南达听出他情绪激动,抬头与他对视,严肃的说:“你已经成年,不能再继续胡闹下去,我已经跟族长商量好,剩下的你自己准备。”
南恩咬紧后槽牙,压下心中的不快,回道:“反正我是不会参加的。”说完转身离开。
南达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冷的说了句,“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南恩跨出的脚步一顿,慢慢转头,看向他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雄父,用质问的语气说:“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
南达没在看他,也不再回话,一副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他已经决定没得商量。
南恩手中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可他除了生气毫无办法。他雄父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改变,包括他姆父,现在姆父也不在了,更不会有人帮他。
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将会曝光,南恩一拳砸在身侧的石壁上,赤红着双眸吼道:“除非我死。”
接着头也不回的转身跑开,冲出部落,向着南面丛林跑去。
南达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洞口,喃喃自语,“孩子,你怎知雄父的一片苦心,雄父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继续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你可知,你的眼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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