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仍然端坐在地上。
可眼前出现的。
既不是前面美丽的女神，也不是后面急躁的魔鬼。
而是一节营养仓。
营养仓里充满着液体。
里面似乎蕴含着有机体生存的所有营养物质。
而它需要供养的。
是一副大脑。
大脑连接着无数根输送营养管子与输送信号的电极。
而大脑背靠的。
是一间高科技的控制室。
苏平走近那个大脑。
“缸中之脑……”
这是著名的科学假设。
整个世界或许都是虚妄的。
它是被一个被养在营养液里的大脑编织出来的。
所以世界上才有那么多未解之谜。
那么多bug。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我一直活在它的意识里……”
“不。你是真的。”
休眠仓上。
突然出现一块电子屏幕。
苏平刚刚见到的那个女人的形象，出现在了屏幕上。
刚才的声音也出自于此。
“你……”
“我是……算了。也没必要解释。你就当我是外星人吧。你现在在我们文明最后的一所宇宙飞船上。”
“……等我缓缓。”
从仙侠世界又变成外星科技世界。
这落差感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宇宙飞船？
地球文明发展这么多年。
连登上月球都费劲。
宇宙航行。
那仅仅存在于科幻的想象当中。
“那你是谁？”
“我是我们文明最后的幸存者……也算不上幸存者了。毕竟我也只剩下这颗脑袋……依照蓝星的文明，你可以叫我普罗米修斯。”
“那刚才？”
“无聊的恶趣味而已。你要理解，只剩我自己了，总要找点乐子。”
“……”
电子屏幕上的女人有些落寞。
这让苏平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具体情况。
对方似乎也知道单纯的话语太过于空洞。
于是……
控制室的灯光被点亮。
隔绝内外空间的屏障也变得透明。
外面的情形也就被苏平一览无余。
那是无尽的星空。
是从蓝星上无法看到的真正星海。
没有大气的阻拦。
也没有雾霾。
他能以肉眼看到更多、更亮的星辰。
而此时。
他们也正停靠在一颗巨大的行星上。
行星四周有巨大的行星环。
壮观的美丽让苏平久久没有平静下来。
“我们这是在哪？”
“依照你们蓝星的说法，在太阳系之外的比邻星系。一颗类木星星体上。”
“……”
从这里回看蓝星。
用肉眼肯定是不行的。
普罗米修斯贴心地送来了超大倍率的天文望远镜。
“你可以从这里看到属于你的星球。”
事实也如她所说。
苏平通过天文望远镜看到了那颗蔚蓝色的星球。
它仍然美丽。
仍然在自主地转动着。
“那我呢？我是什么情况？”
“在临死之前，你被我接引到星舰上了。”
“我还能回去吗？”
“当然。”
苏平继续调大着望远镜的倍率。
锁定亚细亚大陆。
锁定龙国。
锁定京都。
锁定那座第一研究所。
那个地方的一切都映入了眼帘。
熟悉无比。
一切都没有变化。
因为那里陷入了停滞。
“难道已经过去了几年？”
太阳系到比邻星有几光年。
如果望远镜接收的仍然是光信号。
那他与对面便实际差距了几年的时间。
“并不是。实时的。你是要回去的，我只是暂时利用了跨维度的技术让你和那个时空处于叠加状态……”
接下来是完全听不懂的科普时间。
苏平也只听懂了一点点。
言而总之。
时间并没有推移。
如果他现在回去。
仍然会是他跳楼时的时间。
“那……那些轮回？”
“假的。亦或者说对你精神来说是真的，但对于物质世界来说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模拟器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