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打量了来人,身材高大,接近有一米九,肩膀宽厚,只可惜太瘦了,简直皮包骨头。
“很简单,从我声音响起,大伙须立即停下舞蹈,站住戏台各个角落,不要让任何人轻易上来。我唱完后,会脱下这身兽皮,希望大家照做。”
众人思索了一阵,最后还是那汉子开口道:“好,我刘冲干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在高个刘冲的感染下,众人一一应下,随即走上戏台。
五十位身披兽皮,瘦骨嶙峋的华夏百姓一上台,立即引来下方骚动,喝骂不止。随即戎族战鼓号角响起,戏台上的众人跳起了西戎狩猎舞,动作生疏怪异。引得西戎那边一阵嘲笑。
华夏这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沉默过后,如同山洪暴发,就连之前还抱有一定同情心的百姓,此刻眼里也喷着怒火。
王文远虽是礼部高官,却也知道这狩猎舞代表了什么,双目通红,双手青筋暴起,扶手碎成齑粉。
周化更是一掌拍碎了椅子,腾身而起,怒吼道:“西戎蛮夷,欺人太甚。”
周化这一喊,全力爆发,在场所有人基本都听到了,窝台缓缓起身,面色不悦:“怎么,你们华夏想毁约不成!”
周化还欲再说,王文远起身:“贵使此番做法,有违天和,我等不会毁约,他日定会讨回公道。”
窝台见此,也不多言,回身坐下。王文远低声对周化道:“周将军,契约已成,三万华夏百姓还在对方军营,大局为重。”
周化深知其中利害,转身刚欲坐下,却发现椅子已碎,更是心烦,指着戏台道:“这五十人,简直是我华夏之耻。”
王文远此刻也不欲辩解,轻声叹息:“唉!一群可怜人。”
高官尚且如此,百姓门更是无所顾忌。
“啊!他们怎么敢的,西狗子,可恶!该死,该死,该死!”
“第一排第二个,是我隔壁的二狗子,老子发誓,一定要弄死他!”
“爹,你看第二排第二个,是不是满仓哥!”
“闭嘴,丫头,你记住,以后这世上没有满仓这个人。”
“呸!我刘麻子在这里声明,第三排最后那个是我们庄上的,待会我就要他好看!”
......台下群情激奋,台上众人哪还有心思跳舞,动作越来越慢,惹来了窝台那边不满。
秦言走到戏台中间,朝众人点头,众人会意,五十人迅速占住戏台各个边角,只空出正中间,台下众人这时倒安静下来,死死盯着正中间的秦言。
秦言清了清嗓子,开口唱到:“河山只在我梦萦,故国已多年未亲近。”声音低沉、压抑、悲愤。
秦言这一句,经牛角传音,配合西戎低沉、厚重的鼓声,蜃境上更是映射出秦言悲怆的神情。给在场众人带来了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
华夏这边,声音再度响起。
“爹,我怎么想哭啊,我感觉满仓哥哥他们好可怜。”
“唉——”回应她的只有父亲的一声长叹。
“不管怎样,二狗子他们都不应该跳这该死的舞!”
官员这边也有所反应,张知县率先开口:“王大人,台下众人皆是我华夏子民,上台也是迫于无奈,下官恳请王大人给他们一条活路。”
王文远闻言。并未作答,低声呢喃:“河山只在我梦萦,故国已多年未亲近。”赶忙拿出官印,记录下来这个声音。正欲说些什么,秦言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华夏心。”
“兽皮虽然披在身,我心依然是华夏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华夏印。”
西戎那边听到这,再傻也明白过来。也拖木见秦言如此,,怒不可遏,当即便要上台教训这个奴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