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馆开业,来问询的人不少,当天就有付学资的。
一年两期,一期是三石精米,寻常人家咬咬牙,还是能负担得起。
受限于学馆的规模,第一期招生早早结束,备案的有三十四名学子。
素质是参差不齐,有六个已经接触武道,剩下的连字都识不全。
“楚红名。”
“王潭。”
“宁启。”
“郑轩。”
“李陌玉。”
“徐世风。”
“你们六个,已初涉武道,与其他学子拉开了距离,我会单独教授。”
都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喜怒全在脸上。
六个自然是高兴。
其他学子,意识到差距,不免泄气。
“今日,我们首讲行气法,一字一句跟我读。”
“人乃天地之灵,生有百脉诸穴。先天足者,脉穴俱通……”
学子们跟读一遍,陆丰再逐字逐句拆解、释义。
一本行气法,洋洋洒洒过十万字,学通了,便算打下武道之基。
一个时辰,讲课结束,让学子们自行巩固。
陆丰单独叫上那六个尖子,来到后院。
“行气法,你们依旧要学,还要学得更认真,日后,会很有用。”
“我真正要教你们的是:意和神。”
“下三品行气,中三品凝意,上三品聚神,前人已经总结得十分到位。”
“气乃基础,靠的是资粮、苦练。意和神,就得看悟性。”
“……”
六人似懂非懂地听着,尽自己所能听进去。
他们能感觉得出:这位老师说的全是干货。
陆丰越讲越畅快,念头通达,自身境界隐隐松动。
相当于在自省。
“楚红名,观你气息,即将入品,晚入不如早入。”
“别信什么打磨圆满那一套,入品越早,对后续破境越有利。”
楚红名身子一震,反应过来后,躬身致谢。
懂点礼数,想来是寒门出身。
其他五人期盼地看向陆丰,都想他针对指导一番。
“今日就讲这么多,回去慢慢悟。”谁知,陆丰直接下课。
“是,老师。”
五人难免失落。
所幸,来日方长。
见楚红名早早归家,其父楚鹤张口问道:“对学馆不满意?”
楚家确实是寒门,先辈中曾出过一位宗师,只是流传下来的归真诀太难练,才致家道中落。
到楚鹤这一代,也就比寻常人家富上一点。
年过四十的楚鹤,武道修为是六品,平日任着商行的客卿护卫。
对唯一的儿子楚红名寄予厚望,之所以选择名不经传的文君学馆,只是想以之为踏板,进入享誉天下的万学宫。
万学宫与元苍山齐名,聚天下之学、揽各方英才,实为大周底蕴所在。
正式的学馆都有推荐名额,能让学子参加万学宫的入选试。
不然,以楚鹤的眼光,不可能看上师资力量这般差的文君学馆。
一座学馆靠一个七品武夫撑场面,实在说不过去。
“不是,我觉得很好!”楚红名有自己的判断道。
“说说看,什么原因?”了解自己的儿子,楚鹤好奇道。
“我觉着陆师很不一般,应该是武道高手。”父子之间,不必要藏着、掖着。
“那个赘婿有何不一般?”楚鹤显然调查过文君学馆的背景。
楚红名的记忆力不错,将陆丰的原话一字不差复述出来。
“这么看来,你那陆师还真可能是深藏不露。”
六品境的楚鹤显然更能明白陆丰所讲授的意思。
“或许,这也是世家的底气所在,他们的传承不会中断。”楚鹤又想当然地补上一句。
自动解释了陆丰身上的疑点。
楚红名不这么认为,也没出言反驳自己的父亲,对陆丰已生起一丝崇拜。
王潭是实力最接近楚红名的学子,也即将入品。
他家三代经商,有些家资,是三十四名学子中最富裕的。
他的母亲赵子静也是出身寒门,家教甚严,见王潭这么早回来,只认为是逃学,便准备训斥一番。
王潭机敏,立马将实际情况相告。
“能学到东西?”赵子静半信半疑。
“孩儿觉着这老师有大本领。”王潭回话道。
“那就好好学、认真学,要懂得尊师重道。为娘会单独备一份拜师礼。”赵子静颇懂人情世故道。
“嗯嗯!”王潭连点头。
类似的对话场景,在其他四名学子家中同样上演。
一到深夜,陆丰便会潜进方文宣闺房,与之缠绵。
性格柔弱的方文宣,早已认命,在床笫之事上释放女子的本性。
“念郎,能不能不要走?”天亮时分,方文宣脸皮通红道。
“傻瓜,左右不过一天,何必让旁人生疑?”陆丰刮了刮对方的俏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