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酒杯高高举起,畅声笑道:“唐门长,只要林淮和庐山剑派的人今天葬身此地,那我的位置便可无忧,我既无忧,唐门便无忧。”
唐婉清没有举杯,她重重咳嗽一声,或许是气血上涌的缘故,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酡红来。
谢安倒不介意,他与女子共事三年,太清楚她那冷清的性格了,索性准备举杯独饮。
就在他热酒入喉的一刹,又有弟子快步走进。
“报!魔教大长老败退!营寨攻下来了!”
“咳咳咳......”谢安差酒还在喉咙里,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怎么回事?刚刚还不是魔教胜券在握吗?你看清楚了么?怎么败的?”
“呃......属下没看清,只瞧见林淮一人杀到大长老面前,将他引走,等属下再度发现时,大长老已受伤败走。”
唐婉清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又像冷笑、又像揶揄的表情:“看来盟主是失算了。”
谢安脸上一瞬间阴云密布:“唐门长,看来我们得亲自上一趟庐山,见见这位所谓的后起之秀了。”
...
一刻钟前,寒炔山。
不少剑派与魔教弟子在山谷中厮杀。
断肢残骸,血流成河。
这处营寨本是魔教三长老负责,可数月前这位长老逃回西域天山,弃营寨中数百教徒于不顾,以至这次攻寨,剑派弟子根本没花多少气力便攻了上去。
原本这是剑派的一场单方面屠杀,可忽然一席黑袍笼罩在半空中,无数黑色鬼爪从中飞出,弟子们一个个触之即死,战况瞬间逆转。
有点儿眼力劲的魔教弟子堵住唯一下山的通路,意图将剑派彻底困死。
来一出瓮中捉鳖。
可就在魔教弟子以为看到胜利曙光时,一道青色人影从山谷上方飞出。
那人影使着一手朴实无华的庐山剑法,直刺大长老背门。
“呵呵,你就是林淮?”大长老面带一张红色面具,全身围着黑色斗篷,站在崖壁上的一根枝丫上,远远看着林淮。
他手中凝聚着两道黑气,杀意磅礴。
林淮也不答,扭身便跑。大长老久闻林淮大名,早就想与之一较高下,当即脚下轻功不停,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一处僻静山林中,林淮才停下脚步。
“不逃了?”大长老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淮,“让我见识见识吧?近年来名动江湖的庐山剑法。”
“抱歉,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庐山剑法。”林淮笑笑,“而且你一个死人,要求未免也太多了吧?”
话音未落,林淮身形已不在原地。
大长老心中一沉: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轻功?
他环顾四周不见林淮的身影,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忙抬起头,却见半空中浮现出七八道人影,而这树林半空中不知何时已汇聚出浓厚的云气,将人影笼罩其中。
还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高手如他,几乎一眼就看出,这可不是什么庐山剑法,也不是中原那帮老古董引以为傲的武功。
这是比那些名门武学高明数十倍,不,甚至是数百倍的武学。
他本是傲气之人,自持身怀极高明的魔教内功。可问题是,眼下他就算将内功催发到极致,也无法看清,甚至......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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