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殇走至颰云草前,那一抹天空蓝,清澈明净。那一丝云之写意,留白意韵。墨殇情不自禁地摘一片云叶放入口中,汁液香甜,回味无穷。隐约间,识海里似有一丝感悟,朦胧、飘远。
“如此神奇,毁之可惜。”墨殇不忍毁坏。
于是,点指收取,移植唯道紫境内。
唯道紫境如今远非当初的荒凉,此时宛如世外桃源。
半顷凤血花,宛如红艳艳的火。
两亩龙骨草,宛如绿莹莹的水。
一池雷池水,似月。
那一池净水,如日。
一道山崖冲天而起,欲问高几何?
山崖下,一片竹林,亭亭玉立,摇曳青翠,半掩竹屋,清雅静幽。竹屋后,一颗结满红盈盈樱桃的樱桃树,摇曳着优雅与俏丽。
旧屋后樱桃树,今年是否再吐新绿,花开满园。只是它的芬芳已无人嗅,唯有落下陈年旧色的痕。
樱桃,花开花谢,果熟果落,宛如无尽的轮回。
姿态奇异灵动的四株灵植完美融合空间内,增加了美,摇曳色彩,增加了仙气,缥缈朦胧。一丝非常非常模糊的奇门遁甲之道,似乎感悟在识海之中。
思之遥不可及,放任又近在眼前。
墨殇思虑一会,毫无感知,使劲甩了甩头,出了唯道紫境来到箕廉面前。“先食颰云草叶。”箕廉说着并结剑指,一团缥缈不定、自由变幻的幻象飘然升起,点指墨殇眉心。“感悟风之意,吹花花无痕,云止风不显。”
墨殇盘膝而坐,闭目冥思识海中的风之意,感悟着,领会着,自然而然地演化出一招剑法。似缥、似缈、似柔、似烈、似毁、似灭,风云诡谲,变幻无形。
墨殇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风之写意。箕廉专注地盯着他,问:“记住几分?”
“二层。”墨殇道。
箕廉微微一愣,随后大喜,呆滞的眼神跳跃喜悦。道:“当年我记得四层,幸哉,幸哉,吾之传承有望。”苍白的脸色似乎布上一层血色,看着少年。“演示给他看。”
剑出。
似风,缥缈无形;如风,呼啸狂野;是风,无痕无迹。一幕焦糊色剑幕,似描绘出剑之轨迹,却又在瞬间变换虚无,无踪无影。剑招仿佛有一种魔力,令人着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看似轻飘,实则重万钧;观之沉重,却轻灵朦胧。
霆泽淡然一笑,看着墨殇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你很不错。”随后,霆泽陷入苦思之中。
多久?
只有时间静静地流逝。
“哈。”霆泽纵笑一声,看着远处的箕廉,喜悦的眼神里流露些许失望。“你浸淫风之道不知多少万年,然未识其真义,依旧有痕。”
墨殇俯身道:“是我之悟性不足。”
霆泽摆摆手。道:“你之剑招漏洞百出,剑中风之意更是痕迹明显,与你无关。”赞许地点点头。“可是列缺果,理解雷霆之道。”指剑点出一道蓝色的叱咤的光芒飞入少年眉心,在他的识海内演绎雷电之魂。
墨殇再次盘膝而悟,感受雷之魂,演绎成雷之剑。睁眼的刹那,雷光充斥眼眸,闪亮而气魄。霆泽赞许又急切,道:“悟得几层?”
“七层。”
“哈哈,好,好。”霆泽大笑,骄傲指着箕廉三人喊道。“让雷霆之怒震撼他们的灵魂吧。”
挥剑而出。
剑气冲天,伴有电闪雷鸣之势,雷蛇狂舞,强大而震撼的攻击撕裂了空间。剑光如虹,贯穿斩下,连绵而出,似要毁天灭地,溅射雷击令一切无处遁形。
“噗。”箕廉看后一口鲜血喷出,花白头发凌乱越显苍老,颤声地道。“我之道,依旧有痕,不如之……”
禺冥却不服气,双耳青蛇蛇信狂吐,脖子高扬。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纵然雷电势强又能如何。”双眼充满雨之迷离,深深地看着少年。“吃下丝银竹竹笋,感受雨之道义。”说完高唱咒文,手掌凝结雨之心,拍手打入墨殇识海。
墨殇飞身而起,舞剑空中,手随意动,剑随心动。
雨之剑。
剑势若暴雨连绵攻击,剑影如骤雨般倾盆而下,剑光杂乱无章,剑痕参差不齐,连绵不断,滔滔不绝。突然,一道剑光袭来,却看似十道剑芒,比雷更迅捷,比电威猛,更令人目眩神迷。
霆泽观后,沉思许久许久,空旷的空间里唯有时间在流动。霆泽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赞许地道:“有点意思。”又看向少年。“你与雷霆似有先天的亲和。”
墨殇眼前浮现出记忆,每个雨天都会趴在窗台上,遥望山间惊天而下的紫雷。
他感觉,那很美。
他感觉,那是他的血。
“食两枚果。”霆泽一边说着一边打出狂雷之势,没入墨殇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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