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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云上娲皇(2 / 2)

凰雪域,洛梅河。

一篇枭魂命证道。

娲皇美眸深邃,明亮,流彩,轻轻一瞥仿佛看穿宇宙,绝美脸庞显出一丝回忆。道:“昔年的猴子变得带枷锁的佛,后世的公子堕落成乞丐,一分补天至今无所动静……”突然,她的心一沉,深深地看着云镜。“不对,他……他在一分补天!”

“难道……”羲皇的心咯噔剧烈跳动一下。“改变天道的人是他?”

娲皇心底升起一丝朦胧的预感,幽幽地道:“凡世有一句俗语事不过三。”

“妹妹,飓风旋你走过多少丈?”羲皇惊异地道。

“四十九丈。”

“几次?”

“七次。”

羲皇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看见外星人一般。道:“他……他的资质与你一样!”

“不。”娲皇淡淡摇头道。“此时他只是凡人……咯咯,小家伙饿了!”

娲皇笑了,笑得清净,笑得清澈。

羲皇弹指一道流光飞入云镜中,空中残留晶莹、闪亮的痕,在唯道紫境内的竹林边化作一泓池塘太极息泉塘,十四尾阴阳文赢鱼或是张开翅膀飞翔,或是鱼翔浅底。

“哥哥于太极息泉塘悟得阴阳、轻重、快慢之奥义,不知他会悟得几分?”娲皇甜蜜地依偎在羲皇的怀中,静静地看看云镜。“阴阳文赢鱼食之,可去疼痛,可补气血,炼体最宜。”说着纤指轻弹,流光极速,在问天崖边化成一池补天石乳,似钟乳,又似石髓。

“妹妹,亦舍得。”羲皇赞道。“洗净瑕疵,压制境界。”

云镜中少年,饥肠辘辘,眼睛发蓝,扑到池塘边伸手抓鱼,却不知池水似胶一般粘稠,似石一样坚硬。无论是快是慢,是轻是重,皆入水极难。

一遍一遍地尝试。

一遍一遍地失败。

多久。

悟得快慢之道,可入水。

悟通轻重之道,可触鱼。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目冥想,一只充满金属质感的手,抓向空中飞翔的鱼儿,却在水底抓一条鱼。

阴阳之道。

娲皇与羲皇两人对视,惊呼:“顿悟?!”

少年走向补天石乳,浸泡其中,起身时,专注地看着石乳似丢了什么?却又决然离去,跳进雷池水中。

娲皇与羲皇再次惊呼:“得失之心?”

“他是凡人吗?”娲皇开始怀疑自己。

“应该是吧。”羲皇那么不确定地道。

少年就这样,一遍一遍地刷新着传世神的认知,息泉涌、雷电轰、万钧压、炙燃流、破茧重每一境均打破曾经妖族记录。娲皇声音有些颤抖,道:“哥哥,你在天石乱中最长时间?”

“四十八天。”羲皇骄傲地道。

娲皇指了指云镜。道:“他,四十九天……”

“善。”羲皇畅然而道,挥袖一卷河图落入空间天穹之上,化作浩瀚缥缈、璀璨瑰丽的星河。“紫微斗数?他是凡皇?”羲皇合不拢嘴,惊诧地看着娲皇。

娲皇目光深远,声如道音。道:“破军星亮,战神归位。”

娲皇点头。道:“风、雨、冰、雷四师传承皆赠予他身,难道他真的是天选之子?他只是一个凡人……”

“‘凡皇’。”娲皇强调道。

“‘凡皇’?”羲皇目光如炬,掐指演算,飞舞的字符伴随着手指而动,甚是梦幻,又那么神秘。他望着浩渺无垠、深不可测的宇宙,就如一只潜伏的野兽,随时发出致命一击。“‘太初异果’始现,如今‘凡皇’临世……”

“只是轩辕仍在……”娲皇不解地道。“为何还有‘凡皇’呢?”

“天劫!”羲皇惊心地道。

娲皇眼眸里闪烁出决然与无奈的光泽,往昔种种浮现眼前。不甘地道:“我们依旧摆脱不了天道的束缚吗?”

羲皇叹息。道:“纵然是他,亦然……”

“那便助他打破天道枷锁。”娲皇毅然决然地道,美眸中燃烧气战意之火,是她的勇敢,包容。

素手若玉,芊芊手指弹出一道光芒,十地息壤化作一道光带流影飞入唯道紫境中。空间顿时翻天覆地,化混沌为地,筑山成峰,润地成泽,裂地成渊。

息壤共三方:十地息壤、云天息壤、山海息壤。凡界洪水,滔天灭世,大禹求之,娲皇赠予山海,不舍十地。

“妹妹舍得?”羲皇甚是疑惑。

“哥哥赐予他星空,妹妹便给予他大地。”娲皇微笑着,仿佛宇宙为之欢愉、灿烂。“一切终究是外物,不如专注神性之养,强大自身。”

“受教。”羲皇了然有悟。道:“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今日之舍,将来有缘,妙哉,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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